“這是能治你心火旺的法子。隻要你覺得心火開始旺起來,你便拿這把扇子使勁打我,我不怕疼。”賀言洲沉下聲,低低的說,我想做那可治你心火旺盛的秘藥。他想說給聞滄月聽,隻說與聞滄月聽。他眼裏全神貫注,認真的看著她,隻看著她。
“你什麼意思?”聞滄月不能理解,他說這作甚!
“既然你不說原因,那我隻好出此下策。我想成為醫治你心火旺的藥,不行嗎?”
“嗬嗬,你隨意就好。我,並無此當怪癖。”聞滄月尷尬的撓了自己的頭:話說,她到底是在這人眼裏是何形象!竟一言不合就讓我抽他?這還是夏國那無情道的賀大學士嗎?
“你既要我隨意,那我就隨意的問了。滄月公主能否告知賀某……我究竟是哪裏做的不好,我…不想讓你麵對我,就不開心。”賀言洲終究低沉下來了,有些頹然沮喪,麵色顯出迷茫。
聞滄月這才聽出眼前人話中的含義。她不敢置信:他們這才見過幾次,相處多久,僅憑幾次談話,這人就……喜歡上了她?
“請賀大學士就此放下滄月,恕滄月身體抱恙,難以繼續奉陪。”聞滄月冷下臉,對車外喊道:“停車!”
下了車,聞滄月帶著相覓直接步行進入皇城,完全沒看到一路上因她走過而引起的喧囂。
‘他怎麼喜歡我?他為何會喜歡我?難道……因這張臉?’聞滄月不知為何,覺得心中那鬱氣愈發的燃燒起來,比之前還要難受!
她有不懂,她有激動,有憤怒!她此刻竟然害怕賀言洲會和普通男子一樣,隻在乎女子的外表?!
她心緒因這事,變得繁雜。
天有不測風雲,剛到皇宮,進到公主殿,就有太監傳口諭,說是陛下有請。
聞滄月壓下心頭的思緒,稍稍整理了衣服,便跟著太監同去了。
乾坤殿中,夏國之主成淮身著金色龍袍,坐在九龍盤旋的金絲楠木的椅子上,此刻他正閉著眼,雖已過四十,可通身氣勢,確實壓人。
“不知陛下找滄月何事?”聞滄月可不在乎夏國的皇帝現在是不是正休息什麼的,她隻知道,她心情不快,那大家一起都別快樂!
聽到聞滄月說話,成淮睜開眼。眼神絲毫沒有休息後的恍然。顯然,他此前並在非休息。
“聽說,今日是言洲與你一同出去的?”夏帝語氣輕飄,不急不緩。
“回陛下,滄月上午與司馬府之女傅詩詩相約,說好下午去她家賞花。因這是滄月第一次上門拜訪,便想送一物,瞧詩詩氣質如此柔婉,想來與箏極是般配,便托人尋箏來,不巧,遇見賀學士,遂請他幫忙。”聞滄月微垂眸,撫身回稟。
“朕瞧著,言洲並不是古道熱腸之人。”
“賀學士為人如何,滄月並不知。但滄月此前孤身來到夏國。想來,也是因此緣故,賀學士覺得夏國於滄月過於陌生了,且因著陛下的旨意,才發了善心幫了滄月。”聞滄月聲音清脆,眼睛直視夏帝:“滄月謝陛下自滄月入皇城以來,對滄月的照顧。”
“唔。”夏帝應了聲,辨不出其意。可聞滄月壓根不在乎成淮是何意,他既然已經決定不會殺她,就憑這一點,她就不會慌。
至於賀言洲,她更不怕。他那麼聰明的人,又是成淮的內臣。比起誰更了解夏帝,那賀言洲肯定比她了解。所以,都沒什麼好怕的,那還怕什麼?
心中有底,遇事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