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彌漫,四周一片寂靜,我仿佛能聽到烈火燒焦肉身的聲音。
我看著麵前的楚國皇子再也說不出話來,隻依稀聽對方說:“怪就怪你命不好,可惜了,也不知你的君主會不會後悔。”
我來不及思索,隻聽刀起刀落。
我閉上了雙眼,雖然自己早已習慣疼痛,可真當死亡來臨時還是覺得疼痛難忍。
心中悲痛,不知雙親會如何難過,亦不知丈夫此刻在做著什麼。本是臨危受命,卻不知會殞命至此。
隨後想著:“罷了,成王敗寇。”便再也無知覺了。
成化十一年,剛剛成親的江家女將死於敵國刀劍之下。
我再睜眼時,發現自己處於一個老婦人懷抱之中,四周破敗不堪。我來不及思考,麵前的人似乎是受了什麼驚嚇,忽然倒在地上。
這時有人破門而入,看穿著應是個侍衛,口稱:“來人,此人欲謀害小姐,抓起來。”
我被這來人抱走,此時才發現自己竟是兩歲孩童模樣。
想來是剛剛那老婦人已經把這身體的主人毒死,卻看到又活了過來,才震驚不已吧。
還未看明白我如今到底怎麼回事,抱我之人疑惑的看著我,我立刻想起自己還是個嬰兒,不該這麼平靜,當機立斷便張口大哭。
“當個小孩還真是累。”我這樣想著,便被人抱到了門外馬車旁。
車中一婦女走了出來抱著我便哭道:“我可憐的女兒,我與她素來互不相擾,未曾想她竟這般狠毒,這樣小的孩子竟能下的去手。若非段姨娘告知,不知我的女兒……”
這應該就是這女孩的母親了吧,看著像是個大戶人家的女兒,可惜如此命薄。
見她對著旁邊大些的男孩說:“菁辰從今日開始好好護著你妹妹,走,我們回府算賬。”
之前抱著我的那侍衛忙說道:“夫人莫衝動,萬不可先行處置,還需先告知老爺才好啊!”
一旁有些年邁的老婦也說道:“是啊夫人,事情未有定論,來日方長,切不可衝動行事啊。如今小姐已經找到,要以小姐安危為重啊。”
那婦人這才想起,忙說:“是了是了,走,快些回府尋了大夫來。”
我被人抱入馬車,看不見四周,亦不知我在何地。
路上我慢慢想著:我本應該死了,可如今為何又附身到一個孩童身上?這又是何時何地?
一連串無解的疑問讓我頭疼不已,馬車搖搖晃晃,我索性就先閉了雙眼,睡了過去。
再睜眼時我已到了他們口中的府上,我看著這地方倒是有些熟悉,但還未細想便被人抱入府中。
一番折騰後,我見到了“我的父親”,大為震驚,我說這地方為何如此熟悉,原來是在京城之中,這女孩父親竟是我父親的一個部下,我依稀記得此人姓林,好似是個中郎將。
對此人有些印象還是因為那時,父親對這人評價道:“此人雖有能力,但為人太過圓滑,我不喜歡。”
還未等我細想,外頭傳來聲音:“聖旨到。”
於是一眾人跪在地上,母親連忙將我抱給了一旁的乳母,出門同跪。
隻聽外邊傳旨的太監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中郎將林枕兢兢業業,勤勞中肯,特升為江守軍左將軍……。”
我沒有聽完,腦中不禁疑惑:“父親不是說此人不能太過重用嗎,為何忽然升職,這是何意?”
晚上,飯桌之上,我那母親將我如何被姨娘所害之事娓娓道來。
父親大怒,說到要將那女子攆了出去。我不知結果怎樣便被乳母抱回房中。
入夜,我忽然看著父親母親和哥哥走上邢台,不明所以,直到劊子手拿著刀我才意識到不對,我上前阻止卻發現自己徑直穿過,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砍下。
我大聲哭泣從夢中醒來,乳母拍著我,哭聲卻怎麼也止不住,我心中後怕不已。
再次醒來已是早晨,我迫切的想知道些外麵的消息,卻因為這孩童的身份加上林母的擔心無法行動。心中擔憂卻隻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