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周營的影子已然消失不見,劉泉神色一變大喝:“抓住它。”

話音剛落,周經抽出那把唐刀插到地上,影子被釘死在地上掙紮不得,周經從樓梯轉角站出來,高雯文的影子驚駭地瞪大眼,在周營、劉泉和周經三人身上來回轉。

影子自從進來這家醫院之後就很少碰見周營,眼下它不確定周營到底死沒死,一環接一環的刺激使它一時分不清地上躺著的是周營的替身或是什麼。

影子本就因為侵蝕周營的靈魂而消耗不少能量,此刻在周經的手底下更是沒有一絲反抗成功的可能性。

周經笑嘻嘻地將褪色不少的影子拈起來,眯起眼仔細打量,隨後團吧團吧,團成一個小藥丸一般的東西,塞進嘴裏一口吞下去。

“謝了”劉泉轉頭目光透過屍體看向站在身邊沒有遠去的靈魂,周營傷口已經不再流血,周營似乎沒想到劉泉竟然能看見自己,悚然一驚。

不過那目光隻停留一瞬便掠過,周經沒有發現異樣,反倒是影子若有所思偷眼覬著劉泉看過的地方。

周營的肉體雖然死了,但是他的靈魂還被牽引在肉體四周,這是他最後的底牌。

周經咂咂嘴,點評道:“影子侵蝕的過程中接受太多靈魂中的悔恨還有醜惡,醃入味了,吃起來太過鹹腥,不好吃。假惺惺的,連靈魂都拿吃的要死,最後的價值都沒有了。”

說完,搖搖頭走了。

影子被劉泉抓著回自己的病房,道:“陳風荷那邊我去說,你就跟我住在一起吧,回去吧。”

影子回到劉泉的病房隨便挑了一個床位,老大爺聽到門開的聲音,坐在窗前沒有回頭,隻是用蒼老的聲音自言自語道:“來了,咱們一起走吧,天天出去找你們玩兒,這回我下去咱倆再把還沒下完的象棋下完。”

說完,端坐在窗前一動不動,影子放輕腳步,腳步在地板上的聲音再空曠的屋子裏被放大,等影子上前翻過老大爺,老大爺身體軟綿綿地倒下。

影子顫抖著手放在老大爺的鼻息下,在沒有探到鼻息的時候,腿有些軟,腦子一片空白。

影子連連往後退,撞到身後的鐵皮床頭櫃發出巨大的聲響。

劉泉施施然來到陳風荷的病房,陳風荷正拿著逗貓棒逗得黑貓團團轉,即使聽見有人推門進來也完全不搭理。

劉泉並不在意陳風荷的態度,徑直走到病床前坐下:“你的鐮刀還缺少一個靈魂才能補全鍛造時的缺口,周經的靈魂夠不夠強大?”

陳風荷這回事真的有些驚訝,逗貓的手都停下來:“你竟然真會對周經下手,我還以為你們的友誼比黃金還真,真敢放心把後輩托付給隊友呢。”

這話就是赤裸裸的嘲諷,陳風荷曾再在a、s級遊戲場碰見過周家兄弟的團隊,沒少被周營兩兄弟坑,而且看她年紀小、剛進遊戲經驗不太夠就逮著她一個人可勁兒坑。

在這個副本碰上周營即使再恨也隻能暫且按下尋仇的想法,不是她不記仇,主要是她好不容易賭上身家性命才來到這個新開的副本,就是為了尋找返回人間的辦法的。

“人心易變,我們再次沉淪地獄,有誰能獨善其身呢?太累了”劉泉全沒聽見,捂住臉輕聲歎息,“鬼胎快要成熟了,現在別殺她,我們都要出去了。”

陳風荷語氣帶著輕快和釋然:“周經不是那個心理醫生嗎?周經代替周營的身份回到人間,是兄弟相殘嘍。”

“是,最後一場遊戲的最後關頭,副本突然發布規定的隻有兩人能夠回人間,他們兄弟倆本來是合謀殺了我的,我提前下手殺了周營,就是那個心理醫生。周經無法,隻好夥同我殺了奄奄一息的周營,臨走前我在他心理種下種子,篡改周經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