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吟一聽,突然想起來行禮時程凝就在自己身旁,方才祺昭儀看的是自己,但難免會讓身旁的程凝誤會,便同樣小聲開口勸慰:
“別怕,方才我也站在你邊上,說不準祺昭儀是在看我呢,再者祺昭儀心地善良,咱們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無需害怕。”
沈之吟一番話安撫下了程凝的情緒,程凝剛要開口感謝,便聽到殿內的嬤嬤出來宣召新一批秀女入內了,巧的是這一回沈之吟、程凝與裴明詩都在其中。
幾人也不敢耽擱,排成一列後便快步隨著嬤嬤入內。
應懷安聽到聲響,抬眸瞧時便正好看見了沈之吟,一眼便認出了這是在外頭見到的那個膽大秀女,待幾人站定,應懷安玩心大起,伸出手,玉指一點正巧落在沈之吟身上。
沈之吟見到應懷安的動作,被嚇得腦子一懵,方才在外頭說的話那都是安慰程凝妹妹的,祺昭儀善不善良、脾氣好不好的,自己還是知道的。
正當沈之吟心裏不停念叨著“完了,完了”的時候,應懷安挪了個方向,指向了裴明詩,與上首宋引章道:
“娘娘先前便說裴氏出身不錯,如今瞧著,娘娘可還滿意?”
還未等宋引章開口和稀泥,應懷安眸子一轉看向下首的裴明詩:
“裴明詩?名字取得好聽,人可不是什麼明事理的,這一月來你們的教習嬤嬤三番五次登昭陽的門,可都是來告你的狀的,你這架子可不小呐。”
裴明詩聽到應懷安有興師問罪行的意思,急忙跪下高呼不敢,畢竟她可不想在最後一輪被刷出局。
宋引章見情況不太好,雖說這場選秀是應懷安操辦的,可最終做決定的是她,裴明詩家中是從一品戶部尚書,應懷安得罪的起,她可得罪不起,趕忙順著道:
“都是未出閣的姑娘,嬌氣點也是應該的,往後入宮了再找個教習嬤嬤教著也便罷了。”
這話也是昨日便和祺昭儀說過的,她可記著昨日祺昭儀提起裴氏時,自己便說過裴氏是一定要留的,裴氏不懂事,祺昭儀直接說出這事兒,也沒見得多懂事。
裴明詩聽到宋引章開口卻是鬆了一口氣,心中想著祺昭儀果然得罪了宮中高位,待祺昭儀給自己讓了路,後宮也沒人能和自己比家世,往後該囂張的便是她裴明詩了。
應懷安卻是懶得管宋引章投來的不滿的眼神,眸子一轉望向台下的沈之吟:
“本嬪記著嬤嬤來時誇過你與程氏的規矩學的極好,一並留下吧,待入宮了先來昭陽坐坐。”
應懷安說話時想的是這人膽子大,留下來作伴也不錯,在旁人耳中可就是公開與貴妃叫板了。
秀女入宮一向是先拜見後宮最高位,再拜見主位的,宋引章也想到這一點了,看向應懷安時眼中的不滿都快要溢出來了。
應懷安卻渾然不覺,接著望向宋引章時也自動忽略了她的眼神,又道:
“娘娘想來應該是沒有意見的,沈氏、程氏,還不謝恩?”
沈之吟與程凝一聽,急忙跪下謝恩,上頭娘娘們打架她們是參合不了的,但好處都落在自己頭上來了,可不得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