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微打開行李箱拿出傘,在一陣“靚仔”和“老板”的歡送聲中,擠開了人群,雨中漫步在這個停留了七年的城市。
目的地是三個街區外,被譽為投行後花園的領秀公館。
領秀公館這個名字乍一聽高大上,但實際上一點也不高大上。
它始建於千禧年,是個有著幾十年房齡的老小區,除了周圍配套設施比較完善和地勢較高能俯瞰半個市區的夜景之外,其它的不提也罷。
撐起傘,周圍的濕冷天氣並沒有讓他有多少不自在,可能是身為大山裏的人,對於這種惡劣天氣早已經產生了免疫。
相比於對天氣的無感,讓他更在意的是這個被稱之為第二故鄉的地方,每日俱增所產生的孤獨感。
抬頭望天,雨依舊漫無目的的下著,淅淅瀝瀝地打在路旁的樹葉上,發出了淒冷的“沙沙聲”。
而他依舊機械的走著,餘光中路上依偎躲雨的情侶,燈火依舊的24小時便利店。
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場景,就像一個個支離破碎的片段無情的刺痛著他。
這該死的記憶,又不自覺的讓他想起了許沁。
曾經多少個日夜,他曾徘徊在街口,不管是怎麼的情景,都會周而複始的在想同一個問題。
那就是他自己這顆死寂的心,究竟是因為這個城市沒有了她的存在,才失去溫度。
還是說是用盡了四年的洪荒之力,到頭來卻依舊過著平凡的生活,才致使他的心逐漸變冷。
他到現在也一直沒有答案。
說來想想也是可笑,這些年來,他沒日沒夜的麻醉自己,除了讓他醉生夢死之外,也漸漸的明白了一個道理。
那就是真正的思念不是徹夜不眠的想她到淚流,也不是喝醉後大喊著她的名字,而是自己以為已經將她徹底遺忘,但卻總是在生活的點滴中不經意想起……
一個名字,一個背影,或者一個熟悉的場景,這些都無時無刻提醒著,依然牽掛著她的事實,周而複始,從未改變。
……
胡思亂想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
很快謝微就站在了小區樓下。
舉目四望,隻見成排的鐵柵欄分別將幾棟樓死死分開,這讓我覺得這些樓是不是也像他承受著生活之苦。
而樓的盡頭不遠,便是一個地下停車場,而通往停車場的甬道因為長久失修,已經坑坑窪窪,雨水一下,瞬間就多了幾個泥濘不堪的淺坑。
而樓下牆角處唯有一些雜草野花還開放著,而爬藤的植物顯得特別青翠,攀著牆,四處生根,努力地伸展著,枝藤與清冷纏繞著,遍布整棟樓,用自己的軀體固執擁抱,就像在守護著什麼一樣。
站在小區樓下,謝微放下行李箱,叼著一根煙煙正準備點燃,但他翻遍了口袋也沒有發現打火機,心裏不禁苦笑,肯定是剛才薑喜樂又趁他不注意順走了打火機。
為什麼說又呢?
因為曾經有一次,薑喜樂將宿醉後的他安置在設計室過夜。
當他半夜醒來想吸煙又苦於找不到打火機時,翻開抽屜,我才發現,原來從不吸煙的她竟然在臥室收藏了整整一抽屜的打火機,有他的,也有關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