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再客氣疏離不過的稱呼,徹徹底底讓馮季堯沒了念想。
他像是被定住了一般,遲遲沒有回應,腦子裏不停閃過從前兩人在一起的畫麵,甜蜜,爭吵,還有欺騙。
許念見他始終沒有動作,索性直接從他身旁側過,毫不猶豫地越走越遠。
良久後,許念的背影愈發模糊,馮季堯才敢抬頭看向她,心裏矛盾情緒翻湧。
現實告訴他,該放手了,可馮季堯不肯,無論如何,他都不願意就此作罷。
他渾渾噩噩地坐上車,腳步虛浮無力,腦中一片空白,許念那些絕情話語,再自己耳邊不斷響起。
這樣的狀態,顯然已經不能再自行開車。
馮季堯抖著手,拿起手機給唐易打了電話。
這邊唐易也是剛剛醒來不久,馮季堯很少在這樣早的時候聯係自己,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還有些詫異。
“喂。”
“是我。”
馮季堯聲音也有些虛弱,生生熬了一夜,又被許念刺得絕望,已經顧不上其他,隻用著最後的力氣,靠在椅背上,微仰著頭,喉結滾動。
“馮宴聲新換的那個私人醫生,查得怎麼樣了?”
唐易正站在廚房吧台前,手裏端著一杯溫水,輕輕喝了一口,答道:“我的人還在跟,暫時還沒找到突破口。”
馮季堯皺眉,有些不悅:“加快進度,不要讓我等太久。”
對於馮季堯近來的反常舉動,唐易是見怪不怪,隻不好直接點明而已。
他默默地答
道:“嗯。”
沒等唐易再說話,馮季堯又補充道:“是個人都有弱點,隻要他肯開口,多少我都給得起。”
唐易心裏腹誹,雖然對馮季堯的做法不敢苟同,可也沒多說話。
本以為馮季堯到此就掛掉電話,卻沒想到他又繼續開口:“馮湛那邊,他之前一直盯著我手裏的新能源板塊,我準備找個機會故意讓給他,等到時間了再收網。”
這樣的語氣,隻是告知自己而已。
唐易心知肚明,馮季堯這是要把自己多年籌謀的計劃提前,不隻是馮湛,更大的目標還是馮宴聲。
饒是他知道自己勸不了馮季堯,可兩人多年交情,論道義也應該說出來。
“馮季堯,這樣做,會不會太冒險了?馮湛現在可比以前精多了,萬一他並不會落入圈套呢?這不是打草驚蛇了嗎。”
對麵傳來一聲嗤笑,似乎從沒把這些放在眼裏,隻說道:“他能有什麼能耐?沒了馮宴聲死命保他,早就不知道被丟掉哪裏了。”
“放心吧,我肯定計劃周全,讓他落入陷阱,還覺得自己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