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是昆在集市混了多少年也頭回見，眼瞅一堆堆目光都落過來，臉刷一下紅了。
或許原始人還沒有丟臉這個概念，昆卻身體力行體會到了。
“牙！”她本能跳過去捂古小丫的嘴，卻在近身的時候聞到了蘑菇鮮美的味道。
食物嘛，講究色香味俱全，感官刺激得給的足足的。
古小丫微微一笑，舉著蘑菇串大聲推銷，“蘑菇串，蘑菇串咧，先吃後換，覺得好吃，陶土、泥罐、骨頭項鏈什麼都能換，來以來，看一看，免費嚐，免費看，不嚐不看聞聞味兒。”
一早的集市正是人多的時候。
大家要從部落各處走到部落東麵集合狩獵，集市就是必經之處。
古小丫的吆喝聲頓時引起了注意。
語言係統還不夠發達的原始人不能立刻明白古小丫那一長串話的意思，但聞到空氣中的香料味還是不由自主的擠了過去。
很快小攤前就圍了不少人。
不過大夥兒這會兒也就是個好奇。
畢竟知識匱乏的原始人對味道的理解還限於花是香的、屁是臭的、梅子是酸的、泥湯是澀的的淺顯階段。
古小丫的蘑菇串用醃肉剩下的調料汁浸過，肉香、調料香、還有蘑菇的鮮香一齊散出來，對剛從茹毛飲血過渡到會吃熟食階段的原始人來說，是打開了一道味覺大門。
“來，嚐一嚐，不好吃不要錢。”雖然好吃也沒錢。
古小丫利落的將手中烤好的一小把蘑菇串用木頭筷子擼下來，給圍在前麵的人依然手裏塞了一絲。
“來，大家嚐嚐。”
古小丫說著，自己拿起一根就開始擼串。
見狀，最前麵分到試吃品的那幾個也狐疑著將手中的蘑菇絲放進了嘴裏。
其實為了照顧原始人初吃鹽的口味，古小丫鹽放的極少，對於原始人來說，剛剛好。
微微的鹹味與拮據的調料完美融合，被蘑菇鮮香的汁水裹挾著席卷舌頭上的每一個味蕾，若隱若現帶著肉香，咀嚼兩下就化在口中。
圍在前麵的幾人頓時眼睛一亮，啃著手指頭就朝古小丫手上的那一把蘑菇串撲過去。
後麵的人早饞的不行了，烏壓壓擠過來。
昆和衝賣草裙可沒見過這種陣勢，一時間愣住，還是古小丫眼疾手快抽出一根火把揮舞著勉強控製住了局麵。
她站在一塊大石頭上，一手捏著大把蘑菇串，一手戳著火把指揮。
“對，退，再退。”
好家夥，差點變明搶了。
“聽著啊，這個，換東西，泥罐、獸皮、項鏈、骨刀，拿東西換這個吃，明白？”
被美食蠱惑的原始人漸漸恢複了理智，想起這是集市，集市是以物換物的地方，沒有白來的東西。
“我的，換，吃的。”一個女野人早被香味勾的受不了了，毫不猶豫扯下腦袋上的豬獠牙頭飾就要衝過來。
古小丫趕緊揮舞火把，“哎，退，後去就給你換。”
這一個個身強體壯的，真動起手她可隻有被搶挨揍的份。
她趕緊叫杵在那兒的昆和衝，“你兩別愣著了，趕緊維持一下秩序。”
“哦，”昆和衝回過神，這是自家的攤子。
不過，衝問號臉：“牙，秩序是什麼東西？”
“笨死。”昆給了衝一個白眼，上去就去接古小丫手裏的蘑菇串。
蘑菇串是用毒蘑菇雲做的，當然不能被大家知道，於是古小丫就起了個名字叫‘秩序’，古小丫叫維持一下秩序肯定是蘑菇串不熱了，要再烤一下。
昆：我可真是太聰明了。
古小丫現在護蘑菇串跟護犢子似的，見昆呲著大白牙笑得一臉猥瑣樣捧手過來，警惕之外有點懵逼。
“大姐，你幹嗎？”
“烤秩序。”
“什麼東西？”
先帝創業初始就氣崩卒，還烤呢，再烤就焦成灰了。
古小丫深吸一口氣，“秩序就是，畫一條線讓他們排隊。”
“哦~”昆點點頭，原來這個叫秩序，她指揮衝，“沒聽見，畫線，排隊。”
衝習慣照辦，可是，“排隊？什麼？”
昆一噎，眨巴著大眼扭頭，“排隊？什麼？”
古小丫：……
萬萬沒想到，創業第一難卡在這兒。
等的人早沒耐心了，大家本來就是去集合狩獵經過集市恰好饞蟲犯了換點東西打打牙祭的，總不能為了吃點蘑菇串不去打獵了吧。
眾人急吼吼叫了起來。
有人直接把一個水壺扔進來表示換，伸長胳膊就往進衝。
眼瞅著有起義那架勢，昆和衝兩個人擋都擋不住，古小丫滋溜冒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