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薑然剛把東西放下來，周芽兒就端著一碗溫水過來。
小丫頭小小一個，踉踉蹌蹌地走過來，水灑了不少，她抬起頭迎上薑然。
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眼睛彎成月牙。
“娘，喝水。”
薑然心中一暖，覺得一路的疲勞都不存在了。
她接過來碗，咕嚕咕嚕喝完。
“娘的芽兒最好了，對了，你舅舅呢？”
薑然朝堂屋走去，薑石跑哪裏去了。
周芽兒跟在薑然身後，薑然停她也停。
“舅舅抓水蛭去了，我早上可能自己玩睡著了，舅舅把我抱回來了。”
她一醒來，就在自己家床上了。
她不敢自己出去，怕碰到奶奶，隻能自己在家等娘回來。
“這樣啊！”薑然親了親周芽兒光潔的額頭，對她說，“那你先去玩吧，娘去做飯。”
薑然把自己買的小雞拿出來，賣雞苗的還給她送了一個小籠子裝小雞。
周芽兒一看到毛茸茸的小雞，一下子就精神了。
她可喜歡小雞了，以前她沒有人玩，都是跟家裏的雞說話。
打發走周芽兒，薑然轉身回廚房收拾東西。
薑石應該還在抓水蛭，院子裏添了不少水蛭掛在那裏，昨天抓的水蛭已經有些縮水了。
再曬個幾天差不多就可以收起來了。
薑然正說話的時候，一直守在外麵的鐵蛋娘走了進來。
“薑然，你回來了嗎？”
薑然看到鐵蛋娘，她把人叫進廚房。
“你來了正好，雞蛋我已經全部賣出去了。”
鐵蛋娘一聽，高興極了，“好，好。”
她搓搓手等在一旁。
“你先坐，我把糧食拿出來給你。”
薑然把鐵蛋娘要的三斤粗糧拿出來，並把剩下的七十八文錢給她。
“這是三斤糧食，六文錢一斤，剩下的錢也給你，三文錢我也扣掉了，二十八文，你數一數。”
鐵蛋娘不敢相信地接過來，“這、這也太多了，要不薑然，你還是再拿點吧，我拿點糧食就夠了。”
她顯然是被村裏人坑習慣了，突然真的能拿到錢，一時不知所措起來。
就好像一瞬間，這些銅板咬人一樣。
薑然並不想跟她推來推去的，她沒有接，說道：“你拿著，這是你該拿的，你以後要是還有雞蛋想賣，可以直接賣給我，我也是兩文錢一個收。
當然，你要是不想賣給我，依然想讓我給你拿去雜貨鋪的話，我還是隻收你三文錢路費。”
她喜歡一開始就跟人商量好，不瞞著別人，這樣就不怕後麵別人知道後，再心裏不平衡。
鐵蛋娘聽薑然一說，想把錢塞給薑然都忘了，一時高興極了。
“賣給你，當然是賣給你，都是一樣的，賣給雜貨鋪，還不如賣給你呢！不過……”
鐵蛋娘話音一轉，“不過你是不是隻是可憐我？你要是沒有錢，你可以不用買我的雞蛋的，你家也困難，不用為了我勉強收我的雞蛋。”
薑然當然不是可憐鐵蛋娘，她是想賣鹽焗雞蛋。
“你放心，收雞蛋的錢我還是有的，實話跟你說，我收雞蛋就是為了賣熟雞蛋，和粽子一起賣，你要是認得其他賣雞蛋的，也可以叫她一起賣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