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一個在家屬院沒有啥存在感的老好人。

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幹出這麼大的事兒?

很顯然,這是一件有預謀有計劃的事件,這又是偷孩子,又是遞信,趁著今天演出,甚至將站崗排班時間都算計在內,要不是小戰士的眼神兒好,可能就被糊弄過去了。

這麼周全的計劃,怎麼可能是她想出來的?

若沒有背後指使,才怪了。

裴雲茜顯然是不信的,她甚至在心裏還設想了是誰要害她。

那個好堂姐?

嗯,極有可能。

畢竟,倆人不對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今更是勢同水火。

除了她的話,還有那個薛團長的夫人更為可疑,而且她有能力也有動機,隻是她是怎麼跟馬家人勾搭上的?

那個馬婆子說上頭有人,不會就是她吧?

“別瞎想了。”

沈冬時一邊開著車,一邊開口道:“她交代了,說她娘家跟馬家人有點交集,都是一個廠子的,這馬家人想把馬婆子救回去,又知道她嫁進了家屬院,這才請她幫個忙——”

隻是,對方一打聽便知道上門說肯定沒戲,這才出此下策。

她娘家那邊是收了好處的,她被娘家逼迫無奈也隻能照做。

當時審訊時,她哭得十分淒慘。

丈夫廢了一條腿,麵臨轉業,家裏還有老人孩子要養,所以才一時鬼迷心竅。

“鬼迷心竅就去強擄別人的孩子嗎?什麼叫都是一家人,她隻是幫忙把孩子送到父親那邊而已?這都什麼鬼邏輯?不過都是給自己找的借口罷了。”

裴雲茜十分生氣,這都什麼玩意兒?

還當自己幹了好事兒不成?

她還委屈上了?

想到姐姐回到婆家後要受得虐待,她恨不得回去給那人兩個大耳刮子。

“好了,別氣了,我們還是早點到你姐家看看為好。”

沈冬時一邊開著車,還不忘輕輕拍了下她的手臂以示安慰。

“我到是不想生氣,可這也太過分了,你知道我費了多大力氣才搞到今天這樣的局麵?如今就因為她的一時鬼迷心竅和爛好心,功虧一簣,我姐還不知道受什麼苦呢!”

裴雲茜沉著臉問道,“不能就這麼算了,不管她出於什麼目的,綁架兒童故意傷害烈士子女,這是鐵錚錚的事實,我要去報警——”

“阿茜!”

沈冬時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她道:“我知道你很生氣,可她們家的情況確實——”

“就因為他們家條件不好,所以,做壞事就可以被原諒嗎?”

裴雲茜一時收不住怒火,直接懟了過去。

“自然不能。”

沈冬時很快給出了這個答案,可裴雲茜卻依舊冷著臉道:“所以,你也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對嗎?”

“沒有。”

沈冬時立馬看了她一眼道:“做了錯事就要受到懲罰,組織上已經教育過她了,她也知錯了,不僅如此,還沒收了她娘家送來的所有贓款,她男人也受到了處分——”

“嗬,高高抬起,輕輕落下?”

裴雲茜臉色依舊不好,顯然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

對她來講這種行為是摧毀別人幸福的劊子手,可現實是大家竟覺得隻是一件小事,而且因為沒有造成什麼重大的傷亡和損失,竟然隻是小懲大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