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月每天都要沐浴,每天穿不同的衣服,梳起不同的發型,她的臉色變得蒼白,所以不得不塗抹一些胭脂,但是一樣的明豔動人,風情萬種。她的心也變得越來越坦然,沉靜,有時候她甚至向往消亡。她唯一牽腸掛肚的就是繁露。她心裏也知道繁露是個堅強的女子,她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種希望,對於生存的希望。雖然未來不明朗,但畢竟有跡可循,這樣一想她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繁露不敢在她麵前表露出悲傷,她要讓自己的母親對自己放心,她似乎已經慢慢接受了自己母親將要不久於人世的事實,她在心裏暗暗下了決心,她想變得強大,不想被人欺負,侮辱,至於怎樣強大,到何程度她沒有細想,此時也想不到,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李大人來了,他在百忙中還能抽時間親自來看現月,可見他對現月的真心。
繁露在房裏梳洗好了正要出去,她本不想見他,心裏有點本能的排斥他。可是要出去必經過樓下的客廳。她從樓上緩步下來,微微低著頭,到下麵了才抬起頭來看著他,她輕輕的叫了聲“大人好!”之後走到母親身邊。
“繁露長這麼大了?真是和你一模一樣。”他的語氣中帶著驚奇和讚賞。
“是啊!你也有好幾年沒見過她了。”現月說。
“這風度不輸任何貴家小姐。你教了一位好女兒啊!”他的樣子一點也不是繁露以為的那麼刻板,嚴肅。相反他看起來挺溫和的,眉宇間有種親切感。
“母親,我想帶著青花出去一會兒?”繁露說。
“是啊!城裏這幾天很熱鬧,應該出去多走走。”他說。
“去吧!別太晚了,帶兩個壯丁去。”現月說。
“知道了。大人,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說著繁露就急急的邁著小步走了,青花緊緊的跟在後麵。
“這孩子一看就招人喜歡,上次你的話和她說了嗎?”繁露走後,他這麼問。
“這事作罷了!”現月說。
“為什麼?繁露她不同意?”他有些著急。
“她不想別人說的那麼難聽,其實我就是想借著你的名聲威望讓她嫁個好人家而已。”現月一麵說一麵端起茶杯幽幽的喝了一口茶。
“你放心,我會把她當作親生女兒一樣看待的。”他說的很真誠。
“等忙完嘉澤親王的事情再說吧!關於嘉澤親王你知道多少?”她問。
“我沒有見過這位親王,聽說文武雙全,為人很低調,能見到他的人不多。幾位親王中隻有他最神秘。你怎麼想起問他?”
“閑來無事,隨便問問。”現月淡淡的一笑。
“到時候宴會你帶著繁露也一起去吧!”
“我們可以去嗎?這種等級森嚴的場合我們怎麼可能進去呢?”現月很詫異。
“沒事的,到時候我把你們安排在一個僻靜的角落,好讓你們見見這位親王的風采,這樣的機會很少的。尤其是繁露她也需要找個機會認識一些上層社會的人。”
“你的恩情我們這輩子也報答不了。”現月心裏很感激,眼睛更是溫潤如水的看著他。
“隻要你們好好的,我這心裏就踏實了,我這輩子實在太累了,難得有你這麼一位懂我的人始終守在我身邊。不說這些了,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一天一天的沒了力氣,才坐一會兒心裏就有些喘了。”現月把手壓在胸口喘著氣,他趕緊過來扶著她往樓上去。到了樓上現月躺在長椅上,他就坐在對麵和她說著話,漸漸的現月便神誌模糊的像是要睡著了。他親自為她披上羊毛薄被,悄悄的流下淚來。他實在想不到她的身體已經這麼弱了,想到了上次她說的話心酸不已。
“小姐我們要去哪裏?”青花問,她發現走的路線不是去城裏觀看花燈的。
“我想見見少傑,這幾天不知道他怎樣了?他被關在家裏出不來一定要受苦了。”
“可是我們根本就見不到他啊!”青花一副很泄氣的樣子。
“見不到能離他近些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