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端著湯藥進來的時候繁露正坐在椅子上發呆。青花把藥湯放在桌子上一麵抬頭看著她一麵拿著勺子在糖罐裏取出少許紅糖放進藥湯裏,然後端著到繁露麵前。
“這草藥太苦了,我放了些糖,多少會好點,你將就著喝吧!”青花說。
繁露衝著她傻笑一下,擠著眼睛看了她一眼,接過藥碗猛的喝了一口,舌頭觸到濃烈的苦味一時難以接受又吐了出來。“怎麼會這麼苦?”繁露咳嗽著說。
“看吧!我說了你還不以為然。”青花責備道。
“一定要喝嗎?”繁露糾結著道。
“要喝,要喝,這個最能清熱解毒了。”青花說。
繁露不再堅持,她捏住自己的鼻子閉著眼睛咕嘟的喝了幾大口,藥還剩半碗,她這是再也喝不下去了,要是硬喝隻怕剛才那些也要吐出來。她坐在鏡子前拍拍自己紅撲撲發熱的臉,好讓自己趕緊忘記剛才的苦味道。
“我們現在這是在哪裏?”繁露說。
“不知道,管它在哪裏,隻要能跟小姐在一起我就高興了。”青花滿足的說。
“我怎麼感覺這像是在做夢似的,我被瓔珞王子抓走了,然後又被陰差陽錯的帶來這裏。”繁露看了看四周,這真是一個極普通的房間了,東西都是陳舊的。
“他們為什麼要抓你?我們又沒有和他們結怨,真是的。”青花生氣道。
“我也不知道,我想一定和治廷,或者是龍澤王爺有關吧!我也問了,他們不肯告訴我,這裏麵還蠻複雜的。這個時候他們也應該出發前往大藏國了吧!”繁露說。
“俗話說一入侯門深似海,咱們這還沒入呢,就這麼多變故和波折,有時候想想清清靜靜過我們自己的日子,一輩子就這樣也挺好的。”青花感慨道。
“既然如此了,那就一條道走到黑吧!”繁露說,她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匕首,拔開刀鞘,露出鋒利的刀刃,寒光閃閃,“這匕首和龍澤王爺真像啊!”她說。
“你是說他和這匕首一樣寒氣逼人,讓人看了膽怵?不過的確是這樣。他那個人總讓人感覺不太真實,我也說不清楚。反正不像個簡單的凡人。”青花說。
"你說說他和治廷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繁露轉過身看著她問。
“治廷王爺一看就知道是個多情又專一的人,個性寬容豪爽一些,為人也沒那麼嚴肅。龍澤王爺就是個做事很嚴謹的人,還有那雙眼睛,小時候我打水的時候看到井水就是那樣的深不可測的,差不多就是這樣了我也說不好。”青花笑著說,繁露也淡淡的笑著,她的感受和青話差不多,不過有時候她接觸龍澤的機會多些,發現龍澤又不完全是表麵看起來的那樣,越是靠近他就越是覺得他是個很吸引人探尋的人,是個讓人覺得很親近的人,不過這種感覺繁露也不知道是否準確,所以此時他的心裏很迷惘。
房外傳來很急促的腳步聲,繁露心知事情不妙,立馬起身走到門後從縫隙裏看來人,她看到是平爺手下的那個壯實的男子,叫興旺的。
“姑娘。”他在門口喚道,繁露隨即打開了門。
“怎麼了?”繁露問。
“快點跟我走吧!快。”繁露和青花聞言跟著他出了門往走廊盡頭走去,那裏轉彎通往客店後院。
“那些人好像找到這裏了,不過人數不多,平爺在前麵帶著弟兄抵擋一下拖延些時間,我帶著姑娘從後門抄小路走。”興旺急促的說。
繁露心裏湧起一種感激之情,她想世上還是好人多的,不過隨即又有些擔心起來,可是眼下這種情況她也沒有選擇,沒有時間考慮那麼多。
他們騎著馬從後麵的小路往樹林裏跑去,平爺帶著七八個人擋在客店前麵,來者正是瓔珞王子和他貼身的侍從胡塞,還有手下的幾十個人。他把人員分成兩路前進,其中一路沒有受到追擊隨即又回來和另一支隊伍彙合,原本平爺跟著去的手下見事情蹊蹺半路上跑了回來,他們於是順水推舟跟著他們來到了這裏。
“平爺。”其中一個手下站在他身邊喊了一聲,他們前腳剛到,瓔珞王子的人馬後腳就跟上來了,弄的平爺還來不及思考。
“平你媽個頭,蠢貨。”平爺氣急敗壞的說,想著這趟買賣不成還招惹了關外的王子,就憑他們這幾個人怎麼對付得了,要是把那連個姑娘交出來,這嘉澤王爺和龍澤王爺的軍隊就在不遠的地方,頃刻之間就能讓他們身首異處,還連帶著全家老小。平爺心裏跟明鏡似的清楚,所以他做好了輸死一搏的準備。
“兩位姑娘呢?你好大的膽子啊,居然趁火打劫,你們中原人真是老奸巨猾,什麼花招都使的出來。”瓔珞王子說。
“這話怎麼能這麼說呢?這叫智謀,你們自己蠢還怪我們太聰明了,再說了,是你們缺德卑鄙在前,劫走我們中原的王妃,我們也算是救自己人。”平爺回擊道,他想這幫孫子想和自己耍貧嘴門都沒有。
瓔珞王子氣的一張俊臉微怒,剛想伸出手說話就被身邊的胡塞及時製止了,“還是找那兩位姑娘要緊。你們到客店裏搜,你們去後麵。”胡塞倒是個難得的機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