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暖就這麼坐在那裏,冒著冷汗,直直地這個朝著他走過去的男人。

然後叫了一聲:“媽……”

說著,江時暖像是有一點兒傻了似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花眼了,眼神躲到別處,然後將手裏的棗子塞到自己嘴裏,將信將疑地嚼著。

太疼了,不像是做夢。

“江時暖,”許雲峰叫她,這麼高大的一個,在她的跟前兒蹲下,擔憂地問,“怎麼了?”

見男人跟自己的閨女認識,而且也不像是來找茬的樣子,董梅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江時暖半邊的腮幫子塞的鼓鼓囊囊的,身子想起來一點兒,說:“那個,我,我羊水好像要破了,疼。”

男人嚇得手都抖了一下,然後連忙把江時暖給抱了起來,就要朝著外頭走。

董梅傻了眼,又隻能連忙跟上。

樓下的一輛軍用車旁,本來就聚集不少的人,都在討論著怎麼會有一輛軍用車停在這裏的。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一個穿著軍裝,氣質難言,身材高大男人抱著江時暖過來了,身後頭是著急忙慌地跟著的董梅。

眼睜睜地看著三人坐上車走了,半天才有人反應了過來。

“之前董梅是不是說,他女婿是當兵去了?”

“可剛才那個男人,那長相,那氣質,還有身上穿的那軍裝,怎麼看都不像是隻是一個當兵的吧!”

“難道是之前他們說的低調了?”

“那這也太低調了吧,老劉,之前是不是還當著董梅的麵兒說他家的女婿是不是一個野男人?”

“你還說他們女婿是拋下他閨女跑了呢!你怎麼不說!”

許雲峰開車,董梅則是坐在後頭,摟著自己閨女。

江時暖疼的要命,嘴裏還在一直嚼的棗子。

董梅心疼的不行,也顧不上問什麼。

終於到了醫院,醫生看了一下情況,就要讓人推江時暖進去生產。

許雲峰一直抓著江時暖的手,要跟著一塊兒進去。

醫生還不同意,許雲峰卻直接罵了一句:“我是他丈夫,我陪我媳婦兒生孩子用得著你同意!”

醫生一噎,顧不上說什麼自己隻是不建議而已,就硬著頭皮又改口說讓許雲峰進去了。

董梅早就猜到了一點兒什麼,但在這種情況下,她哪會再去想自己閨女跟這個男人的關係。

沒一會兒,江民生也趕了過來,問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董梅:“……小暖正在裏頭生呢,還有那個男的,那個男的也在裏頭。”

“啊?”江民生覺得實在是有一點兒不可思議,又覺得不合適,驚訝問,“開森也在裏頭?”

董梅直接給了他一巴掌,黑著一張臉說:“什麼開森!是那個男的,那個咱閨女說的,叫許雲峰的!”

江民生一聽,第一反應就是愣住了,緊接著就是一邊擔心,一邊滔天大怒。

一切還算是順利,一個小時之後,護士抱著孩子出來了,說是一個女孩兒。

董梅抱了孩子,又跟江民生連忙問:“那我們閨女呢?”

江時暖被護士推了出來,要將他送去病房,許雲峰在一旁跟著,一直攥著她的手,高大的一個,眸子卻早就已經紅的不成樣子了。

江時暖自己都沒有哭,都已經虛弱成這樣了,還隻是一副尷尬的不行的樣子。

她真的沒有想到,許雲峰竟然能掉眼淚。

差點兒搞得醫生護士注意力都不在她的身上了。

剛才嚷嚷著要找許雲峰算賬的江民生見了許雲峰,像是沒有想到許雲峰會長這樣,直接就有一點懵了。

又見這麼一個男人眼睛紅成這樣,都沒好意思在這個時候問他什麼。

直到都去了病房,江民生見自己的閨女沒什麼大事兒啊,這才板起了臉色,問許雲峰:“你誰啊你?”

“爸,”許雲峰張口就叫人,“我是許雲峰,時暖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