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杯換盞,談笑風生之間除卻仍在探索的塔茲米三人 ,其餘各人都與對手宛如許久未見的友人般親密無間,仿佛早已忘卻任務亦或是立場觀念。
這令人詫異嘛?並不。年紀相仿,各懷誌向的年輕人們彼此之間必然是惺惺相惜的。人與人之間生來平等,享受的權利與義務理論上是相等的,自然是不需要彼此刀筆相加。
“那個,那個,那個瑪茵!上麵似乎又了什麼動靜。你且上去瞧瞧看,我與將軍許久未見,正好飲幾盅。”
少女雖然有萬般不願,但在與前輩的眼神交流後,選擇上去探查。
“將軍,今日我們隻敘舊,不談國是!來將軍請!”
“我早已是一介白身,將軍之稱呼實在不敢當。倒是將軍您年紀輕輕就戰功赫赫,平定四方!理應我先敬您啊!誒誒誒!切莫推辭,請滿飲此杯!”
“前輩糊塗了!莫非上位恩寵,將士效死,我安敢有今日啊!我這些都不過是虛名啊!比起前輩之果決,我實在慚愧啊!”我裝作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本想擠點眼淚,不料實在擠不出,隻能低頭歎氣。
“哎!別這樣子歎氣了啊!再喝一杯吧?到底有什麼煩心事呢?”
“前輩啊!我欲下個委托給夜襲。奈何不知道渠道,故此長歎。”
布蘭德頓覺天旋地轉,旋即恢複清醒。今天晚上已經讓他大開眼界了,此刻也沒有什麼感覺了。
“將軍是朝廷專門派來剿我夜襲的,居然有雅興下委托,實在讓我不知道該喜還是憂。”
“誒!前輩哪裏話?這是我私人名義下的。這是定金,這是贈與前輩的交通費。還望前輩多替我打點一番。”
“哼!我們夜襲可不是那烏煙瘴氣的朝廷,你若……?”
我輕輕打開裝有交通費的盒子,他觀賞片刻後,也長歎一聲。
“在下雖然是武夫出身,也是熟讀經書,特別是《春秋》,更是反複熟讀。此物我實在不方便收下,又怕負了君的心意,這可如何是好啊!”
“聽聞東南方向的革—命軍因為發行紙幣失敗,一時間轄區百姓多有‘異動’。這不朝廷為了針對這幫賊子,更是限製了貴重金屬貿易。我雖然是大員,存貨也不多,前輩還是不要推辭了,不妨先聽聽我的委托吧!”
“誒!什麼委托?如果不是倫理有別,愚兄恨不得當場與君結為兄弟!區區小忙何足掛齒?”在我又打開定金的盒子後,布蘭德慷慨陳詞,看來如果我也有杆旗幟,豈不是被他強拉著結拜了吧!
“前輩如此仗義,小妹佩服佩服!我的轄區出來一點嘯事故,加上又要辦一趟差。恐怕一來一回要三個月上下,不如連帶著之後的一個月,夜襲與我等暫且停戰。我不派人搜捕,貴方也暫時偃旗息鼓,歇息一段時間……”
“不是,為什麼要連帶著一個月?你出差我也可以理解,這段時間也算淡季也不是不能談,不過連帶一個月?為什麼不直接說四個月?”
“你們不過年嘛?”
我們都用純真的目光看著彼此。
“哎!我也命運多舛啊!幼年喪母,未及笄則慈父亦逝去。如果沒有教我識文斷字的先生與讓我同曉軍略的大帥將我視為己出,我是沒有今天了啊!但是不管怎麼樣隻要我一個人還在,我這個家就還沒有沒有散。”我率先打破了沉默,順帶掏出並分了下我的傳統派。“都說每逢佳節倍思親啊!也就這個辭舊迎新的時刻,看著他人闔家團圓我也可以幻想一下侍奉父母的場景啊!”
布蘭德無言地點燃傳統派,一行清淚緩緩流下。“是啊!怎能不思念呢?父母在不遠遊。我實在慚愧啊!但是又想到那些被奸人剝奪著天經地義權利的人會有多難熬,我的心腸便堅硬如鐵。”
王馬的,本來想動之以情,結果起忒反作用了?
“前輩心係百姓,我想令尊令慈怎麼可能會因此來牽絆前輩的誌向呢?我另外備了幾份風情特產贈與將軍乃至諸位,權當我的敬佩之心。他日我事畢,必定登門拜訪另有重饋!還勞煩前輩告知首領,曉之以情義,替小妹打通這關節啊!”
“將軍到底是朝中為官多日,這些手段言語我不曾領教啊!我不過一野豬,實在品不了這細糠。何況此時有背主勾連之嫌,毋要多言了。”布蘭德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可是目光還是偶爾掃向兩個盒子。看來革—命軍這次金融危機要花不少心血才可以擺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