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呐,讓這刁民畫押,發配北疆!”
“王縣令真是本縣的青天啊,我們南浙縣能有您這樣的縣令,實乃百姓之福啊,這是家父的一點點心意,不成敬意~”
“早交出來不就好了,跟我齊家鬥,哼,真是不自量力!”
“這麼遠的路走來都沒死,還真是命硬,看看這半死不活的樣,給我扔火頭軍那去,要死別死這!”
迷迷糊糊之中,王子猙再次驚醒。
“呼。”
一陣短促的呼吸過後,王子猙艱難的從地上坐起身,額頭布滿了冷汗。
他目光掃向四周,昏暗一片,身下似乎鋪滿了草,偶爾還有呼吸聲傳來。
空氣裏還彌漫著一股讓人不適的糞臭味。
好在他沒有夜盲症,沒一會就能看清一些東西了。
這是馬棚,王子猙看了出來。
又低頭看了眼自己,披頭散發,衣服上布滿了幹枯的血痕,兩腿幾乎沒了知覺,渾身上下隻有一件單薄的衣服。
“囚衣,火頭軍!”
王子猙的頭向後躺去,頭倚在了木欄杆上,雙目無神的喃喃自語道。
他不想接受這一切,但事實就是事實,是客觀的,不,叫客觀實在。
而他之所以會到這一步,隻能說是“眼高手低,含冤入獄。”
半年前,他來到了這個世界,成為了最普通的穿越客。
起初他也是接受不了,可想到自己前世並無掛牽,雙親早亡,又是個社畜。
他忽然又覺得這一切也不是不能接受。
這一世,他有父母,還有一個逃難來的媳婦,那模樣,給王子猙都看癡了,這有什麼不好呢!
婚事辦的很簡易,隻請了族裏有頭有臉的長輩來。
當晚,喝得半醉的他被推進了房裏。
當他打著晃走進去,撩開蓋頭。
隻見那少女眉眼彎彎,其鮮豔嫵媚,有似乎寶釵,風流嫋娜,則又如黛玉,美如夢幻。
這這這,張子猙哪管什麼禮義廉恥,再也把持不住自己了。
借著酒勁就撲了上去。
這夜以後張子猙也徹底歸心了,隻想著和自家媳婦延續這幸福的日子。
可這半年裏,母親卻怎麼都不肯讓她出門,說什麼紅顏禍水,會出禍事。
王子猙很無奈,不過他也深知,在人吃人的古代社會,沒錢沒地位,擁有一個的漂亮女人隻會成為禍患的根源。
於是他決心要暴富,就像小說裏講的一樣。
可惜那麼多本書,他隻記得“紅糖淋黃泥得白糖”。
於是他不顧今世父母的反對,拿著錢,買來了紅糖,一番煉製,倒還真讓他搗鼓出來了。
如願,他大賺一筆,可這也被當地的巨賈齊家盯上了。
齊老爺子的小兒子朝他索要,並且看他能想出這樣的法子,就開出了讓他入齊家當家奴,並無償交出製糖秘方的條件。
對一般人來說進齊家當家奴可能真的不錯。
可這條件,張子猙哪裏肯應,隻答應合作,見他們沒誠意作勢就要趕人,這也讓齊映康覺得丟了麵子,最後就鬧到了官府。
齊家誣陷王子猙偷了他家秘方,同時還出了五百兩“翻修縣衙”。
然後,他就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不過這一路走來,能活著就已不易。
一路上,他都是硬挺著,腳上的血泡早在出發的第二天就磨破了,此後更是血肉模糊,更別提腿了。
在這醫術落後的時代,他恢複後能否站起來都尚未可知。
“娘的,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姓齊的,我王子猙一定會回來的!”
王子猙無比憤恨,他冤呐,可他喊不得,這裏是軍營,驚擾了士卒,恐遭殺身之禍。
“狗娘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