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岑和霜收拾行李搬到了新居,這裏相對之前的住處要更加隱蔽,很適合藏身。
幾麵窗戶都是單麵玻璃,就算不拉窗簾,隱私性也是很好的。
起初幾天,岑和霜並沒有意識到梁階這麼做的用意,直到第七天時,她看到樓下有兩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他們各個身材魁梧,用探究的眼神看向她的窗。
那種危險的目光,會令人不安。
岑和霜將窗簾拉上,隔絕那些古怪的人。
岑家這樁事調查起來不僅複雜曲折,還要惹上許多有權有勢的人。
危險也緊隨其後,甚至波及到了她這裏,就算換了住處,也還是會被找到。
岑和霜給梁階打去電話,號碼卻顯示為空號。
發去的所有消息也都石沉了大海。
擔心他的安危。
岑和霜又去向俞晴打聽,電話被接起,她的聲音很緊迫,“晴晴,你知道梁階那裏的狀況嗎?”
“梁階,他不是還在國外嗎?”
“我打不通他的電話。”
“有時差。”
這的確是個理由。
可樓下的那些人,又要怎麼解釋?
俞晴察覺到了什麼,“是出什麼事了嗎?你之前都不管梁階的死活的。”
是那天訣別時,梁階悲慟的眼神讓她產生的惶恐。
那就像是要去赴死一般。
他要為了誰赴死?
別是為了她,這條命她還不起,也不想背負著一條人命活著。
為了印證俞晴的時差說,岑和霜特意在淩晨給梁階打電話,號碼依然是空號
,所有的消息都是未讀。
這樣的狀況下,她沒辦法再安穩度日。
精神處在緊繃之下,岑和霜失眠症更為嚴重,深夜徘徊在門外的腳步聲、樓下陌生男人的麵孔、以及怎麼都打不通的電話,都在告訴她,有事發生。
每周三,固定有人來給岑和霜送食物和藥品。
人是梁階安排的,來過幾次,岑和霜記得他,是個年輕人,年紀很小。
門鈴響起時,岑和霜跑去開門,想要順便問一問梁階的情況。
在打開安全鎖時突然停下,轉而去貓眼中觀察外麵的狀況,是那個送東西的年輕人沒錯,她就要開門時,卻見他抖了一下,整張臉都是慘白的,人也很不自然。
沒有人開門。
他哆嗦著問了句:“有人在嗎?”
岑和霜沒有回聲。
她縮在門口的位置,捂著口鼻,連呼吸都不敢大聲,門外的人又問了兩句,得不到回應,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死寂,在這種安靜下,岑和霜站起來,再度看去。
可這次看到的,卻是一隻往裏看來的眼睛。
她被嚇到,險些摔倒在地,扶住了牆才沒發出聲音。
門外的陌生男人用英文罵了兩句髒話便離去。
這次逃過了,下次卻未必。
求救的電話打給了周隊,這麼多人裏,俞晴是女人,告訴她,也許會讓她也為此惹上危險,她被排除,岑和霜能找的也隻剩周隊。
周隊的電話通了,接電話的卻不是他本人。
“……岑小姐嗎?”
這是
手機上的備注。
那端是陌生男人的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