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小二放下手中的活計,騰出手來鎖門。最近城中出了些事,天色一晚街上就沒多少人了,店鋪也是盡早關門。
正要上鎖時,門卻忽地被打開。兩個男人走了進來,其中一個男人身後還背著一個女子。
兩位男子一個麵色冷峻,氣宇軒昂,一身素黑的衣服,腰間還掛著玉佩,眉眼之中透露出些許讓人膽寒的殺意。
另一個白皙如玉,似女子那般,淺青色的長衫頗有些仙風道骨,身後還背著一個半人高的木箱。
那位姑娘也是萬裏挑一的模樣, 淺紅泛白的裙擺拿金絲線繡上了花紋,像是梅花又像是海棠,在昏暗的屋內閃著光亮,腰間也是吊著一塊玉佩。幾人風塵仆仆,吊著的玉佩也是輕輕搖晃。
“客觀,您……”小兒一時間猜不出幾人的身份。
“不用準備飯食了,開兩間房就好,過一會兒把馬車牽到後院去。”
小兒這才看清,三人身後的門外停了一輛馬車,許是剛進城的旅人。
何湘縮了縮脖子,大大的眼睛懷疑地盯著歐陽卯:
“你,該不會要和她睡一間房吧?”
歐陽卯別有深意地挑了挑眉:“我可是帶著她出來逃婚的,得趕緊把房圓了。”
看著歐陽卯賤賤的微笑,何湘的脊梁已經開始發涼:“你,你以後生了病別找我,……你,你不得好死。”
正要出去牽馬的店小二身子猛地一僵,重重地咽了口口水——現在的公子小姐們都這麼會玩了嗎?
歐陽卯一巴掌拍在了小二的肩上,倒是把他嚇了一跳:“先給我們備房啊,倒先急著去牽馬了。”
桌上閃著油燈,房間內隻有一張床。歐陽卯將正在熟睡中的南央央輕輕放了上去。
一路上緊趕慢趕,總算在今日封城之前進了雍州城,小女孩不習慣坐馬車,一路上也沒怎麼睡個好覺,可是給累壞了。確認好房間沒有任何異常之後,才放心地走出了門。
看來這家客棧今日生意慘淡,除了他和何湘的兩間房亮著燈之外一片漆黑。
歐陽卯打開了何湘的房門。可能是因為歐陽卯的腳步聲蓋住了開門聲,又或者是一路奔波之後他也累了,他並沒有察覺到歐陽卯正站在門口看著他。
何湘背對著門,正在脫衣服。隻見他像個女子一樣慢慢褪下長衫和內服,露出白皙如玉的皮膚,從他的身後看去,簡直和一個沒人別無二致!
歐陽卯眼睛都看直了。
剛脫完上身時,何湘伸了個懶腰輕輕轉身,然後看到了歐陽卯兀地站在門口,口水已經流了出來——
閃身後退,躲到牆角,扯過來剛剛脫掉的衣服捂住胸口,一整係列的動作行雲流水,這時臉上才來得及映出一抹緋紅。
“你,你,你……”聽何湘的口氣都快要哭出來了,他甚至已經聯想到了歐陽卯說是要與南央央圓房其實是要和他圓房……
歐陽卯擦了擦口水:“都說你生的一副好皮囊好模樣,今日一見果是如此,怪不得能成為頭牌呢。”
歐陽卯邁著貓步緩緩靠近,身子還一左一右地輕微搖晃著,再配上他標準的賤笑,這神態動作簡直和一個淫賊一模一樣。
“草芥小賊,都是下九流,誰也別瞧不起誰。”何湘站了起來,瞪著歐陽卯還嘴。
歐陽卯正色道:“你去隔壁看著南央央點,我出去一趟。”
“去幹嘛?偷東西?我是跟著你來的仆人麼,南將軍把她托付給你,你倒指使起我來了……”何湘抱怨著,不情不願地穿好了衣服。
歐陽卯緩緩下樓,卻不想門已經被上了鎖,正猶豫之間,店小二在一邊的側房中慌慌張張地跑過來。
“客官,您不能出去啊,有什麼事情等到明天再說吧。”
歐陽卯挑了挑眉:“去城裏玩會兒,雖是晚些,又沒到宵禁的點,為什麼不能出去?”
“客官您是剛來到雍州城內,有所不知,最近城中出了好幾樁命案,現在入了夜就沒人敢出去了。”
“也好,我們一行人剛到這裏,想在此地多留幾日玩玩,不知城中最近有些什麼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