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後日午夜取南府至貴,謝絕奉還。”
署名是顏詔。
看到這封書信後,南央央是又想哭又想笑。顏詔是前些年名動京城的神偷,劫富濟貧懲惡揚善,最主要的是聽說他還英俊瀟灑,南央央早已仰慕已久,甚是想要見他一麵。不過可惜的是這位帥哥在一年之前已經銷聲匿跡,徹底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
現在自己手裏竟拿了傳說中的那位顏詔的親筆信。南央央將信看了又看,反複確認。
信是今天早上發現的,一隻竹木箭穿過紙角,直插在了自己閨房的窗棱上。南央央仔細思索著,信上的字體飄逸灑脫,而且好像是知道爹爹這幾天有事不在家一樣,穿過偌大的南府送到自己麵前。看來確定是顏詔本人的手筆無疑!
不過這又使南央央深思了,現在好消息是自己收到了自己早已仰慕已久的帥哥的小紙條,壞消息是紙條上明明白白地寫著他是來偷東西的。
南央央想破了腦袋,爹爹,自己,南府,也沒辦過什麼虧心事啊。南央央幼年喪母,爹爹朝堂名臣,靠自己的本事一步步打拚到現在,他們這個單親家庭甚至還有些可歌可泣,為什麼就會讓顏詔看上呢?
片刻過後,在丫鬟荷雨的陣陣勸慰之下,南央央終於穩定了心神,於是她壯了壯膽子,拍案大叫:“爹爹是朝堂命臣,從小到大,西北和西南的軍令符我不知(偷)摸過幾回了,區區一個跳梁小醜也敢來南府造次,我非得把你抓住做我的傭人,還要讓爹爹嚴刑拷打!”
說到這裏,南央央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過頭問一旁的荷雨:“爹爹還要多久才能回來?”
荷雨回答:“南將軍在協助總衙查案,估計得破案了才能回來。”
“破案得多久?”
“那就不知道了,不過聽說挺棘手的。”
聽到這話,南央央的銳氣驟減,有氣無力地癱在了床上,荷雨勸了一早晨南央央硬是沒聽進去。
不過好在餓壞了的南央央在吃過早飯之後滿血複活,開始準備應對顏詔的萬全之策。
“南府至貴”,南央央仔細琢磨著這幾個字,家裏珍貴的寶物多了去了,若要使至貴她還真說不上來是什麼。無奈之下隻能飽和式提防,南央央想了很久,終於決定在每件寶物周圍都放一個捕鼠夾。
爹爹房間裏大大小小的盒子無一幸免。
這可苦壞了南央央和荷雨兩個人,家裏其他的仆人們隻覺得這是性格調皮的大小姐南央央又在做什麼遊戲,無論南央央怎樣都調動不了他們來幹活,還會附帶上一句:“小心南將軍回來又要罰你。”
已經累的臉色發白的南央央絲毫沒有鬆懈,即刻拉著荷雨開始了第二步計劃——把庫房以及爹爹房間的窗戶用木板釘死。
時已進下午,南央央簡簡單單地吃過了午飯,吩咐人買來了木板釘子便開始行動,這時家丁來報:“總衙府歐陽大人求見。”
真是個不速之客,南央央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說是求見,歐陽卯竟直接跟著家丁走了進來。
歐陽卯是今年剛入總衙府的小官,也不知家裏有什麼大背景,剛進門就升遷不斷,人都說他一來幫著破了很多大案子,可南央央看他那假不正經的樣,才不信嘞。
可悲的是南央央自己不信不重要,爹爹倒是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私下裏竟然還說要把自己嫁給他。從那之後,歐陽卯在南央央麵前就更像個流氓了。
“歐陽大人不在府裏查案怎麼有閑心來我府裏啊?”南央央沒好氣地說。
“呦,娘子,你這架勢是要給府裏蓋新房嗎?”歐陽卯看著南央央手裏拿著的木板打趣道,毫不客氣地坐到了院子裏南央央最愛的吊床上。
“歐陽卯你今天是刻意來看我笑話的嗎,如果沒事兒麻煩你趕緊回去破案去好讓我爹得盡快回來!”南央央的語氣強硬了不少。
“怎麼,我沒事就不能來看看我未婚妻啊。給你準備的禮物,接過去。”歐陽卯從衣服裏摸出一件東西,荷雨趕緊跑過去接了過來。
歐陽卯起身便走,南央央一直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了。
誰知在這時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丁竟然說了句:“姑爺慢走。”
“叫什麼姑爺!你幾時聽說我們要結親啊!”
“娘子你今天這是怎麼......”
“滾!”
歐陽卯和家丁都走了之後,南央央這才平複了些許,雨荷慢慢走過來,臉上噙著笑容:“小姐,你快看看,歐陽大人的禮物。”
歐陽卯送了個玉佩,上麵很用心地刻上了“南婉”二字。
“還......挺好看的。”南央央臉上閃過一抹緋紅。
下午的時候,南央央托人去問了一下爹爹的下落,誰知得到的回答卻是南將軍已經不在總衙了,去了哪裏,去幹什麼,什麼時候回來這些統統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