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45年夏。

夜。

華夏南部著名特區,一個高檔小區內。

兩道黑色的人影,借著月色,潛入一幢別墅。

別墅裏,並沒有人。

人影摸著黑,各自嘴裏叼著一個袖珍手電,不停在別墅裏翻找著,動作迅速而輕盈。

很遺憾,翻找許久,並沒有發現想要的物品。

‘趿拉趿拉……’

一個男人,四十餘歲。

嘴裏哼著小曲兒,腳上趿拉著拖鞋。

熟門熟路地按開了別墅的指紋鎖,絲毫沒有發現有扇窗戶的玻璃已經整塊不見。

燈一亮,男人立刻發現了坐在自家沙發上的陌生人。

男人一驚,下意識轉身要跑。

下一秒,一個加裝了消音器的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男人。

‘咕嚕’

男人使勁咽了一口唾沫,生生站住了。

“張工,我想你很清楚我們的來意。為了不讓我們雙方發生不愉快的事情,希望你能配合一點。”

普通話顯得很生硬,端著手槍的人影自沙發中站立起來,繞過男人,絲毫不擔心露出自己的昂撒人麵孔。

“你們到底想要什麼?資料都在我的電腦裏,別告訴我,你們不會開機……”

“嗬嗬,沒想到張工這麼幽默……但是,這並不好笑!看來,我們要換個方式談了。”

……

“啊!……不要!”

男孩兒自夢中驚坐而起,大滴的冷汗全身流淌,已經浸透了衣衫。

他大口地喘著,顯然夢中的情景嚇得他夠嗆。

“天星!”房門被一股大力推開,一聲響亮的呼喚從門口傳來。

男孩兒擦了把臉上的冷汗,望向了從門外進來的那名四五十歲的漢子。

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爹!我沒事,又做噩夢了。”

男孩兒有些黑,顯得樣貌很普通,個頭兒也沒有比同齡人高大。

要說有不一樣的地方,也許是男孩兒長期跟隨父親勞動,四肢要比一般孩子結實些。

漢子皺著眉頭,上前摸了摸天星的額頭,說道:“又做噩夢了?都說了讓你少去村頭聽老瞎子說書,整天神神叨叨的。”

“哎!爹。我以後不去了,今天還有啥活兒要忙嗎?”

小天星很乖,一骨碌就從床上跳了下來。

男孩兒全名張天星,是漢子唯一的兒子。

特別的懂事,哪怕長到現在,也沒讓他這個糙漢子操過什麼心。

村裏的人都說漢子上輩子積了大德,能生出小天星這麼得力的小幫手。

想到這,漢子見天星沒有發燒之類的異樣,也就說道:“今天沒活了,鍋裏還有苞米,你吃完自個兒去玩吧。”

他們父子生活的這個村落沒有名字,非常偏僻。

這是因為二十多年前,這片大陸戰火連綿,一夥流民為了躲避戰火自發逃難到這片地方的。

在這裏,除了張天星父子倆外,還生活著幾十戶人家。

不過,這些流民終究還是逃不出被強大勢力控製的命運。

也是要向上麵交糧稅的。好在上麵的稅官嫌棄這裏太過偏遠,所以一年也就在年關之前的時候來上一次。

所以生活在這裏的人們隻要勤勞一點,都還能過上不錯的日子。

老張是個木匠,村子裏幾乎所有人家的大件家具,都是請他給打造的。

也讓他不至於和其他沒有手藝的人一樣整天在地裏刨活兒。

老張倒是對現在的生活挺滿意,要說有遺憾就是小天星的娘在生他的時候大出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