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借著微弱的燈光,池藕荷回到家裏,奶奶已經睡下了,她點開燈看著書桌上的籃球,燈光照在她光滑白皙的臉上,留下一片陰影,看不清神色。
池藕荷對江瑾瑜的喜歡可以說是一見鍾情,也可以說是日久生情。12歲的池藕荷和奶奶去市場賣菜。小小的一個,膽怯的跟在奶奶後麵,女孩剛剛長開,像一隻含苞待放的月季,她的長相不是一眼就驚豔到人的,是耐看的長相。一雙眼睛很有靈氣,鼻子上的痣又添了一份俏皮,鼻翼微微翹起,人畜無害,完全不具備攻擊性的長相。
女孩乖巧安分,又因為父母常年不在身邊,和奶奶相依為命。成了施暴者的對象。鄰裏都知道奶孫兩人,多幫忙照拂,但偏偏就是有這樣的人渣,把手伸到幼小的孩童上。
這天下午池藕荷一個人在房間裏麵做作業,奶奶出去賣菜,院子裏突然出現了一個陌生男子,正是鄰居王大嬸家串門的遠房親戚,這幾天還經常到奶奶麵前買菜。他推開門,直衝緋緋而來,未成年人和成年人力量的懸殊,緋緋抵抗不了,隻能喊救命。
巧的是這天,江瑾瑜和同學打籃球回來,順道去看一看江奶奶,聽到池藕荷屋子裏傳來求救聲。
籃球砸破玻璃,在地上滾了幾圈,由遠及近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那聲音像他的主人一樣。沉穩而有力量,帶著池藕荷脫離黑暗。稚嫩的少年,不懂得用巧勁。隻知道用拳頭相博,幾輪下來臉上也掛了彩,池藕荷趁著兩人在打架的空隙,從廚房拿了幾個啤酒瓶,狠狠往男人臉上砸去,男人砸暈過去了。
池藕荷和江瑾瑜趴在地上喘氣,池藕荷緊閉的雙眼蓄滿淚水淚水,瑟瑟抖動的睫毛像在水裏浸泡一樣,鼻尖微紅。江瑾瑜揉著受傷的臉,擔心的問:“緋緋,沒受傷吧,我在,別怕,是他先動手的,我們這是屬於自衛。”
池藕荷抹了下眼淚,舉出手裏的剪刀,淺笑的看著江瑾瑜:“趴趴 ,窩沒事,他沒有碰到我,我桌子旁邊放著剪刀,等他再進一步,我就捅他”說完像想起什麼似的補充道:“你在這裏稍等我一下,我去喊人來幫忙。”
不一會兒鄰居們來了,大人們打了120。救護車過來把那男人和江瑾瑜帶去醫院。 池藕荷陪在江瑾瑜旁邊,有好心人幫他們報了警。池藕荷和江瑾瑜在江媽媽的陪同下做完了筆錄出來。江媽媽愛憐的摸著池藕荷的頭:“丫頭,不怕了哈,阿姨和哥哥都在呢,壞人繩之以法了,咱們去吃好吃的。”
有了這一次的教訓,給池藕荷報了個跆拳道的培訓班,給江家那小子買了新的籃球。
女孩尚且不知道這個相伴幾年的哥哥為什麼會在心裏發生變化,隻知道在後來每次的眼神碰撞中,心裏都會掀起波濤駭浪,眼神躲閃,望著他的少年,一點點長大,慢慢明白原來是心動。
那年蟬鳴的盛夏,救護車上的女孩,靠在男孩的臂彎下,平靜剛剛發生的一切,開始了她的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