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窩窩裏。
婁山鄉。
十數輛軍用卡車,三架直升機,包圍著這個小山窩的小村子村,隻為接走一個人……
“聽說了嘛,秀秀幾年前救的男人是城裏大戶人家的,人家來接人了。”
“這架勢何止是大戶人家,最起碼是皇親國戚吧!額滴乖乖這架勢。”
“都小聲點,別議論了,隔牆有耳。被人家聽到不高興了一槍嘎了你找誰喊冤啊——”
“……”
一個簡陋的平房院落裏,陸明鈺換下平日樸素的衣物,一身華貴裝束,剪裁上好的衣服妥帖的架在身上,陽光下衣物的料子流動著隱約的光輝,他邁著直筒的靴子,在老管家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兩旁護衛齊齊低頭。
就在陸明鈺一隻腳踏上直升機時。
一個質樸的農村婦女,穿著老舊的短袖,從房間裏衝了出來。
“你想幹什麼?”身披軍綠的一位年輕將軍,掣住趙棠的脖頸,隻是輕輕用力,便將她砸在了地上。
半邊身子擦傷,跟洗到變形的半袖混在一起,不一會兒,黃土和鮮血混合在一起。
趙棠強忍著疼,眼角不住的泛起淚模糊著是也,她從口袋裏摸索出一個破舊的銀質戒指,顫顫巍巍的舉起:“我們說好今年領證的。”
“開什麼玩笑,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你跟我家少爺是一個世界的人嗎?”
年輕將軍蹲下身子,從他的手裏強行撿起戒指隨意扔到一旁,素淨的戒指咕嚕滾到四散的塵土中。他嗤笑一聲,狠狠踩在了趙棠背上。
噗!趙棠一口鮮血噴出,麵目猙獰的從地上爬起,迎著直升機吹起的颶風,一字一頓:“不管你是誰,總有一日我會重新站在你麵前。”
陸明鈺的背影抖動著,兩行淚珠墜落卻依舊沒有回頭。
“螻蟻終歸是螻蟻,若是有朝一日,你能站在俗世之巔,也不過堪堪能摸到唐家的門檻,那是你這種小人物一輩子也無法逾越的鴻溝。”年輕將軍一臉輕蔑。
“是嗎?”趙棠擦拭過嘴角的血漬,看著陸明鈺的背影,眼中笑意瘋狂。
“那請你記住我這隻螻蟻,有朝一日,我定會讓你家少爺入贅於我!”
“癡人說夢!”年輕將軍拂袖離去。
一位年邁的老管家與趙棠擦肩而過,心有不忍,唇齒撬動留下了一句話。
“三年後,清雲顧氏,訂婚宴。”
——
小村又恢複了寧靜……
直升機裏,陸明鈺獨坐,雙腿緊繃著。
年輕將軍端來了一杯熱茶:“少爺,您暖暖身子,還有三個多小時就到家了。”
“跪下!”
“啊?”年輕將軍一怔。
“跪下!”陸明鈺唇齒撬動,聲音如寒冬一般。
年輕將軍不敢遲疑,撲通一聲雙膝跪地。
啪!陸明鈺攜帶著萬鈞怒火,一拳頭砸了下去。
年輕將軍嘴角鮮血溢出,驚恐萬分:“您……”
他眼眶微紅,轉動著無名指一枚廉價的銀戒指,眼中無邊的恨意,冷漠的將手高高舉起。
又捏緊狠狠砸了下去
天下兵馬大元帥,從機艙裏被抬出來的時候,臉頰紅腫,滿臉的鮮血。
“傻子,我替你出氣了……”陸明鈺神情呆滯,眼裏霧蒙蒙的。
他沒得選。
留在龍頭村,隻會要了趙棠的命!
——
深夜。
趙棠蘇醒過來時已經躺在了床上。
一個白胡子老頭,手持龍頭木拐站在院裏,單薄的背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孤寂。
“世人隻知這裏是個窮鄉下,卻不知她也曾出過威震天下的大人物。”
“隨我來後山,你的母親留了些東西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