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濟緩緩抬起頭，雙眼因疼痛而布滿血絲。他盯著黑曼，低笑了兩聲，聲音嘶啞但卻攝人心魄。
“你隻知....相柳之毒唯有相柳可解，卻不知....他的毒...隻有他自己可以操控...”道濟沒有理會黑曼的驚訝，繼續道。
“你...你在胡說什麼！如果隻有他能操控，那你現在因何如此痛苦？！”
道濟伸手擦了擦唇邊的血，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壓抑住了疼痛，緩緩開口道“相柳天生天養，靈力強大，連同他的毒，也蘊含著無與倫比的威力。他一生跟隨共工征戰天下，每殺一人，毒性便強上一分，更有一些因緣際會，使他的毒性睥睨三界....以至於他死時，屍體爆裂，毒血彌漫之處，寸草不生，無一物可存活....”
“你胡說！”赫鳴打斷道濟道“你說相柳死了，可我明明在虛空幻界見到了他！”
“嗬嗬嗬嗬...”道濟略帶嘲諷的低笑道“你忘了，你是如何進入虛空幻界的了嗎？”
“我....”赫鳴回想起自己的經曆，一時語塞。
“如此霸道的毒，以你的修為，如何控製得了？”
“可是....我...”赫鳴動搖了，他疑惑地看向自己的雙手，又猶疑的看向道濟，突然心念一動，向道濟揮出虛空一掌。
“赫鳴！”銀靈急聲阻止道。道濟輕輕捏了一下銀靈的手腕，示意她稍安勿躁，但同時他也感到疼痛再次襲來。
“嗯...”道濟悶哼一聲，下一秒卻緩緩站了起來“確實很痛，和尚我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的痛苦...”赫鳴吃驚的看著站起來的道濟，滿臉的不可思議。他已經將道濟體內的毒催發到最強，沒有人可以在這樣的痛苦下還能行動。
“相柳之毒，一旦毒發，便是將累世累生的痛苦疊加，痛徹輪回....黑曼，你很厲害，剛才和尚我確實以為自己要痛死了，但是如我所料，你對相柳之毒的控製力越來越弱，並且....你不覺得，你現在也開始感到痛了嗎？”
道濟話音剛落，赫鳴便察覺到一絲疼痛仿佛從靈魂深處蔓延開來....雖然他的靈魂已經不能算是真正的靈魂了，但是痛苦依舊在，甚至包括在虛空幻界中拚湊起來的其他靈魂殘片的痛苦，也出現在了他的感官裏。
隨著疼痛逐漸放大，赫鳴抱住自己的頭伏地嘶吼起來，太痛了！比起根基被毀，比起剔骨離魂，甚至比起在虛空幻界的經曆，現在，才是世間最可怕的痛，純粹感官上的痛苦，卻最容易將人摧毀。
“黑曼，無論相柳教你如何操控這毒，你現在必須將它完全舍棄，不然，相柳之毒會逐漸反噬到你的身上….這便是相柳之毒為何隻能相柳操控的原因！”道濟看著倒在地上渾身顫抖的赫鳴，神色悲憫。
“降龍哥哥，他...他如此害你，是他活該...你不如，不要再管他！”銀靈這時走到道濟身邊狠聲說道。
道濟微微皺眉，側頭看向銀靈，隻見她雙眼微紅，惡狠狠地盯著赫鳴，眼神裏全是厭惡。
“小魚兒，赫鳴...其實就是一直追隨你的黑曼，你覺得，他活該嗎？”道濟看著銀靈，試探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