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清,你說這是什麼?”
“這不就是一盞帶火的燈嗎!”
“你們倆真是不知道這是農村的油燈。”
“她們兩個不知道,我一個老幺就更不知道這是什麼了。”
“哈哈哈哈……”
我們四個開心的笑著、鬧著。忽然,她們三個都像人間蒸發一樣的消失在茫茫夜色裏。我焦急的喊著:“黎冰姐……若芙姐……六曉,你們別走……”
我哭了,無力的跪在地上。淚水流到了我的臉頰,一陣癢驚醒了我。
我17歲被領養到了一個普通工人的家裏,把我的姓改了。我4歲之前叫楊瀾清,對親生父母沒有什麼印象。
在孤兒院裏認識了黎冰,她比我大三歲,但總是我在照顧她。黎冰是因為在農村老家那邊失火導致父母雙亡,才被孤兒院收養。三年後,六曉被收養,她比我們都小,但她小小年紀就學會打人了。孤兒院裏的男孩淘氣,總是欺負女孩,都是六曉替我們出頭。她家重男輕女,生了七個孩子才生下一個男孩。由於家裏實在是沒有條件養活七個孩子了,才把她送到孤兒院裏。四年後,若芙被收養。她才比我大一歲,她可是一名千金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那種。若芙的爸爸在外麵亂搞好幾個女人,最後她媽實在是忍不了了才和她爸離婚。她媽在金錢與她之間選擇了金錢,看吧,多麼現實的女人。最後他爸為了娶某個小三才把她送來的。
我們四個就剛好湊巧被分到一間寢室,每天都形影不離。
可這裏是孤兒院,我們是不可能在這裏呆一輩子的,總會有人家來這裏領養小孩兒。所以,命運不得不將我們分開。
我記得,最先被領養的是六曉,她本名就姓孔,領養她的父親也姓孔。夫妻倆認為和六曉在姓上麵有緣,二話不說就把她領走了。
沒過多久,黎冰也被領養了。可她時不時的就經常往回跑,因為領養她的那家男人好賭博,還經常手不離酒,動不動就發火打人。可他從來不打自己的老婆,因為他老婆已經給他生了個兒子,疼還疼不過來呢。他們領養黎冰也是因為那家女人喜歡女兒,即使再家庭困難也要領養個女孩。可那家男人卻讓當時17歲的鄭黎冰嫁給他兒子,他兒子當時都23歲了,長得一身肥胖膘肉,走路全身的肉都在動,實在令人看不下去。不過後來聽說他們的婚約取消了,至於原因我也不知道。
孤兒院裏隻剩下我和若芙,我們倆過了一段快樂的時光。不過奇怪的是,她經常問我院長辦公室裏的那盞奇怪的燈是什麼。我怎麼看怎麼覺得那就是一盞普通的燈。
三年後,一對穿著汽車廠的工裝夫妻把我領走了。那天,我和若芙吃完午飯在花園裏散步。看到那對工人夫婦朝我走了過來,那女的慈眉善目,笑著問我:“你就是瀾清吧,你好乖巧,你願意和我們回家嗎?”
我當時心裏十萬個不樂意,我要是走了,那若芙怎麼辦,她本來就柔弱,我要是離開孤兒院,那男生不得天天欺負她啊。
“叔叔阿姨,我跟你們走吧。”還沒等我回過神,若芙突然說了一句。
我看著她,又看向那對夫婦,他們也相互對視了一眼。從他們的眼神裏,我看出了他們很為難的樣子。
突然,那男人嚴肅的對若芙說:“我們隻喜歡瀾清。”
到了晚上,我和若芙都沒有睡著。我對白天的事很納悶,然後輕聲問若芙:“若芙姐,你為什麼想要去那家?”
自從若芙進孤兒院裏以來,她是幾乎所有夫妻想領養的孩子。就憑她身上獨有的優雅氣質,但都被她拒絕了。
若芙笑著說:“因為我看得出來,他們是一對相親相愛的夫妻,現在的夫妻一言不合就離婚。”
聽到這裏,我突然想明白了,是啊,之前有個小男孩被領走,沒兩年,他的養母跟別的男人紅杏出牆,家裏隻剩下他和他的養父。
這麼一說,我還挺幸運的。
我走後,若芙一直沒有被領養,直到她從孤兒院畢業出來找工作,才肯和自己的養父母回家。
那家人和我的養父母認識,都是汽車廠的工人,隻不過若芙的養母天生殘疾,不能生育,而她的養父從小有陰陽眼,什麼牛鬼蛇神,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就是不敢招惹那些邪祟。
我到現在也不明白若芙為什麼會選擇這樣一個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