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塞拉衝進灌木叢,盡最大努力保持在主幹道看不見的地方。黃昏剛過,太陽的最後一束光從地平線下露出來。
她四處嗅了嗅。艾麗莎的氣味在空氣中徘徊,但痕跡很微弱。她在這裏已經十個小時了,也許十二個小時了。該死的!——即使她找到了俘虜她的人的藏身之處,也不能保證她還會在那裏,或者仍然——沒有時間思考這個問題。澤塞拉握緊拳頭,繼續沿著小路走,用爪子抽了一滴血。
主幹道沿著黴菌森林的北緣向東延伸,到達東海後向南傾斜,然後向西循環。考慮到目前為止的地形和蹤跡,那些混蛋的基地很可能在森林的另一邊。但沒有時間繼續沿著周圍的安全道路走下去——唯一的選擇是抄近路!
澤塞拉低聲咒罵道。真菌森林是危險的森林居民的巢穴——他們以人和野獸為食,但是絕望的時代需要絕望的措施。
她嘲笑道。毫無疑問,對人類來說是危險的——那些混蛋是相當脆弱的生物。這就是為什麼找到艾麗莎更加緊迫,而且要快。
當她繼續向森林的最深處走去時,幾乎滿月的陽光照在一塊小空地上。樹木變得越來越茂密——如此茂密,以至於當她繼續前進時,一根流浪的樹枝擦過了澤提拉的臉。在她匆忙中,她幾乎沒有注意到傷口或一滴紫色的血從她的臉上滲出,她加速前進,穿過了一係列起伏的樹木繁茂的山丘。
樹木變得更茂密了,灌木叢裏長滿了腐爛的樹枝和饑餓的植物,她無法再往前走了。但是也沒有時間四處走動。她拔出腰間的劍——是的,這是人類的武器,但是他們的工具仍然有用,以怨恨的名義拒絕給自己有用的武器是不明智的。
集中精神片刻後,她開始了一次注入法力的中風,釋放出一道空氣,在樹林中心開辟了一條道路。這並不理想,冒著激怒森林的風險。誰也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是什麼,她可能不得不擊退什麼。疲勞開始了,但這並不是減速的借口。伊莉莎的安全是最重要的,速度是最重要的。保護伊莉莎的安全是她的工作,澤希拉也不是一個以工作不稱職而聞名的女人。
她怒氣衝衝地穿過新的小路,收劍入鞘。在她上方,樹枝似乎是自願移動的,在她下方,木頭和真菌劈啪作響,攪拌著——森林已經開始再生了。
再也沒有艾麗莎的氣味了——放棄小路肯定是一場該死的賭博,但這仍然是找到她活著的最好機會。澤提拉向前推進,隻在附近地麵上樹葉和樹枝裂開的聲音中停下來。希望這隻是一隻在森林中遊蕩的啞巴野獸。澤提拉既沒有時間也沒有欲望與深海中更致命的居民戰鬥。
一聲嘶嘶的聲音響起。澤塞拉恐懼地愣了一下,她的身體違背了大腦的命令。不好。
想起自己的訓練,她閉上眼睛,哼了幾小節她在大約五十年前學到的舊旋律。這首歌似乎有魔力,但即使它沒有內在的魔力,音符和旋律對她有舒緩的作用,漸漸地,她的身體再次服從了她的命令。
“該死!”澤塞拉喃喃自語。我以為會有幾隻蛇或者一些食人植物,而不是這個。她嘎嘎作響地翻著她的補給袋。媽的!沒有蛇怪抗蛇毒血清。隻是我的運氣。沒有它戰鬥太冒險了;希望我沒有被發現。
蛇怪並不以獵殺龍或半龍而聞名,但饑餓是一個強大的動力。澤提拉伸出爪子。她爬上附近的一棵樹去偵察這個地區,希望能找到那條該死的蛇在哪裏滑行。月亮異常明亮,即使按照阿爾斯塔的標準,但沒有時間凝視它的美麗。她從一棵樹跳到另一棵樹,希望沒有空中捕食者會發現她,因為她試圖失去下麵該死的蛇。
經過幾十年的訓練,她甚至讓自己的呼吸聲盡可能安靜。這是較慢的,幾乎無聲無息地穿過森林樹冠,但如果她最終死去,澤塞拉將毫無用處。這也將使她的複仇變得困難。不過,這是一個更長期的問題。
當滑行終於停止時,她正在穿過樹林的最深處。盡管她繼續穿越,從一個樹梢跳到另一個樹梢,繼續穿過樹冠,直到她確定她已經失去了這個生物。
當她走進森林的南部時,已經快午夜了,她四處嗅了嗅,再次聞到了艾麗莎的氣味。艾麗莎離得很近,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最後一次飛躍到真菌森林南部的天空,把她帶到了森林邊緣西南方的一塊空地上,一場小火在燃燒,石頭懸崖邊有一個類似洞穴的地方。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