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穀月無聲的詢問,雲歌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他也感覺到,那人看他的目光好熟悉,就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
隻是,他想遍了所有人,包括帝元和玄空大師,都對不上號。
“有熟悉的感覺,卻不知道對方是誰。”雲歌如實相告。
那人的氣息很強大,他們追蹤不上,不然,此刻也能跟上去,將其的身份查個明白。
對方來無影、去無蹤,儼然有一種敵在暗、我在明的危機。
瞅了一眼還在地上磕頭的太子,雲歌恍悟,太子之所以會逼宮,應該是受那人脅迫。
不管對方是敵是友,至少在對待狗皇帝一事上,他們的利益是相同的。
狗皇帝看著自己的孽子將自己趕下皇位,不知道,到時候會驚嚇成什麼樣子。
“看來,這件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穀月的眼睛有了異彩。
此時,她對太子會登基一事,已然有了和雲歌一樣的預判。
能讓坐上太子之位的大皇子,不惜背上罵名也要孤注一擲地行動,必然是有強大的靠山在支持。
雖然,在太子眼裏,這靠山恐怕是禍害。
但那又怎麼樣,並不妨礙他們看戲。
隻要國家不亂,大楚皇室越亂,流放南荒的人才會越解氣。
“走,我們離開中宮先。”雲歌一揮手,時空門出現在大家麵前。
因為那人的出現,已然讓他覺得,沒有必要在中宮探查消息。
不出意外的話,太子即將成為大楚新皇。
而大楚新皇,也不過是那人的傀儡。
中宮外,他們一出現,就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個人。
那人生的是俊俏的少年模樣,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五人的憑空出現,全落在了他的眼裏。
“看來,有人主動找上門了。”雲歌精神一震地說道。
他正愁著,上哪裏去找人,不曾想,對方夠意思,不請自來。
“大塔,瞧著跟咱倆差不多了。”小應的眼裏有了看見同伴的欣喜。
對方的身高,平視過去,就跟他倆差不多,這不禁讓他有了一種大膽的猜測,來人也是化形成人的。
他的話,大塔秒懂,一臉幸災樂禍又惺惺相惜地看過去。
一方一人,一方五人,相對而立,誰也沒有打破僵局。
穀月和雲歌凝視著對方的眼睛,迫切地想要從這點熟悉感中破解其身份。
隻是,四五息後,依然毫無頭緒,他們還是沒能認出對方是誰。
“二位,別來無恙啊!”少年也不跟他們對峙,率先開口道。
聽著這聲音,穀月和雲歌互相對視一眼,從彼此眼裏的驚喜中,驗證了自己的想法。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眼前的翩翩少年,竟然是玄武。
流放之初,在尋找七色花的路上,他們在一處村深河邊遇到了玄武。
當時的玄武,還是一龜一蛇的形象。
在得到玄武守護的冰花後,雲歌在答應他一個條件,要為其辦一件事。
本想著,玄武的兌換交易之日,怎麼著也會在他們找到雪蓮花之後。
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而且是他親自找上門來。
更讓他們驚喜的是,玄武不再是原來的神獸模樣,真如那老頭所言,頗有幾分天人下凡的仙姿。
“前輩,您來了。”雲歌和穀月朝玄武齊齊行禮。
當時,在河邊時,他們就發現,玄武的體內有他們不可戰勝的強大力量。
而他之所以不化形,恐怕就是為了守護那朵冰花。
隻是,恐怖如斯,卻要讓一個小輩為他辦事,著實是讓他們納悶。
他們一心隻求冰花,並沒有去顧及那麼多。
現在,驚喜之餘,他們也在擔心著,玄武提出的條件,能不能幫他完成?
花蕊、小應和大塔見來者是故人,臉上不禁露出欣喜的笑容。
對方的強悍,他們早就領教過了。
這樣的人,若是能跟他們成為一路人,自然是再好不過。
他們稍稍退後,將說話的空間留出來。
“可還記得當初答應我的條件?”少年的聲音,已然變了,不再是渾厚如鍾,而是如一個普通小孩的發聲。
清脆的聲音裏,有不符合外表的成熟,比剛才原本的渾厚之音更有違和感。
“前輩說過的話,當然記得。”雲歌上前一步,將穀月攔在身後。
他不知道,對方到底會提出什麼樣的條件。
在不確定的情況下,他隻能做最壞的打算。
見他如此,剛剛退後的花蕊、小應和大塔,連忙上前幾步。
就這樣,小應、雲歌、大塔在前麵,穀月和花蕊在後麵,呈兩排之勢望著對麵的少年。
少年見他們如此陣仗,嘴角扯出一絲嘲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