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雲清接著說:“我書房的櫃櫥後麵有暗洞,是預防危險時所用,除了我和你媽,別人誰也不知道。為防備今晚特務殺回馬槍,鴻舉你先藏進去,不管家裏出現什麼情況都不要亂動,我叫你出來時你再出來。”
把一切安排停當後,夫婦二人和衣而坐,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冷清的胡同裏還沒有多少路人。這時,一輛軍用敞篷吉普車急駛進胡同停在王家大宅門口,從車上跳下五六個全副武裝的國民黨大兵,為的是張副官,他們是王雲清妹夫馮宣俠派來的。張副官手裏拎著大大的紅色禮盒,輕輕拍打著王家大門上的金屬扣環。少頃,有傭人打開門,除了司機外,幾個軍人魚貫而入後大門又被輕輕關上。
這些當兵的剛走進王宅,一個修理洋鐵壺的手藝人就挑著擔子走進胡同,他東張西望的走著,在靠王家大門不遠的地方找了個向陽的地方坐下來點起一袋煙慢慢的抽著。一會兒又有一個捏麵人的小販坐在胡同口上,他用沙啞的嗓子吆喝著買賣。胡同口的兩邊出現了幾個晃動的人影。
過了不到半個時辰,王家大門再次打開,張副官帶著幾個士兵走出來,他們麻利的跳上車,吉普車向胡同口開去。修洋鐵壺的人看著開走的汽車便急忙站起身向胡同口的人揮揮手,捏麵人的小販見狀把手一招便有幾個便衣衝上前擋住吉普車的去路。吉普車嘎然而止但沒有熄火,動機篤篤的噴著嗆人的尾氣。張副官極不高興的跳下車罵道:“你們這些刁民找死啊?看不清這是國軍的車嗎?”
假扮捏麵人的小販是這些人的頭目,他傲慢的遞給張副官一個證件說:“看清了,我們是保密局的人!”
張副官看也不看的把證件扔給特務,傲慢的仰起脖子:“保密局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們馮將軍的車子你們都敢攔?”
“我不管什麼馮將軍馬將軍的,我們是在執行公務,凡是從王家院裏出來的人我們都要搜查,弟兄們給我搜!”那小頭目把手一揮,幾個特務就把車子圍起來。
張副官見此暴怒,他拔出手槍指著特務們罵:“我他媽的以為你們平時就敢欺負老百姓呢,原來你們連國軍也不放在眼裏!我倒要看看你們哪一個誰敢搜國軍的車?”車上的士兵打開槍栓,齊刷刷的用槍指著車下的特務。車下的特務們也掏出手槍,雙方對峙起來。
這時一個特務走到小頭目麵前說:“頭,我數了,剛才這車進去時是五個當兵的,現在出來好像是六個,這車上會不會有咱們要抓的人?”
那個小特務頭目用賊眼掃了一下車上的士兵,他走近前想把每個人都要仔細的看看。就在這時胡同裏傳出了吵鬧聲,原來是王家大院走出兩個人,他們一個是傭人打扮,一個是學生打扮,那兩人在門口被假裝修洋鐵壺的特務攔住不讓走,於是雙方吵嚷起來。吵鬧聲吸引了這邊特務們的注意力,小特務頭目帶著兩個特務急急忙忙的跑過去。這時張副官坐回到車上對留下的幾個特務說:“我們有軍務在身,恕不奉陪了!”他對司機一使眼色,司機心領神會的掛上檔忽然猛踩油門向前衝去,嚇得擋在車前的特務慌忙閃在一旁,吉普車屁股冒著黑煙飛快的開走了,後麵的特務追了幾步舉就追不上了,他們氣得指著吉普車的背影破口大罵。
這輛開走的軍車上坐著一個帽簷壓得很低的士兵,他就是王鴻舉。在家裏他穿上了張副官帶來的一套國軍軍裝,才得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混出家門,逃脫了軍統特務的抓捕。就在這一天的晚上,馮將軍派張副官親自駕駛著一輛軍車駛出東直門向正東方向開去,化妝成國軍士兵的王鴻舉坐在他旁邊。汽車順利的過了幾個關卡後停下來,張副官指著前邊說:“我隻能送你到這,再往前走不遠,就出了國軍的轄區,沒有關卡了,祝你好運!”王鴻舉再三拜托張副官轉告自己父親和姑父:一定要從特務手中營救出黃婷婷。張副官握住王鴻舉的手說:“你放心吧,我們會想盡一切辦法營救黃小姐的!”
王鴻舉脫下國民黨軍服跳下車,他向張副官道聲再見,在夜色中義無反顧的朝他向往的方向走去。第二天早晨太陽升起的時候,走得精疲力盡的王鴻舉終於見到了的部隊。
王鴻舉逃走後,桂芳被扔進監獄始終沒放出來,特別是那個馬大胡子隔幾天就到王家以搜查的名義糾纏劉姐,弄得王雲清好不心煩!無奈之下他把劉姐介紹到妹夫家當廚娘,借此把她保護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