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燼正往此處趕來。
屋內,殺鷹躺坐在椅子上,身下墊著柔軟細膩的鹿皮,他有一搭沒一搭的把玩著手中的虎骨,見慕言清還未轉醒,給手下使了個眼色,為首的黑衣人端起手邊的桶,就把冰涼刺骨的井水灌在了慕言清頭上。
“啊——”
昏昏沉沉中,隻覺身在冰天雪地之中。身上猛烈的痛刺著每一個細胞。
仿佛有個聲音在耳邊呼嘯,
“去死吧。”
眼皮重的無法抬起,模糊之中隻覺痛感。
不對。自己被抓了。
下意識的一震,慕言清睜開了眼。
。。。。。。。
“醒了?美人?”
殺鷹抬眸,看著眼前這個血水與清水交融後狼狽不堪的女人。
她的頭發隨意散落又結成一團,瘦弱的身體搖搖欲墜,倒是這雙眼睛,眼神堅定得很。
“哦,不對,等你的血流幹,變成一具骷髏的時候,你就不是美人了,哈哈哈哈哈哈”
殺鷹惡趣味的嘲笑,周圍的手下也跟著笑。
“我呸。”慕言清咽下口中的腥甜朝他吐去。
血沫子濺在了他的靴上。
殺鷹臉色大變,原本陰沉的臉擠出一絲怪笑。
“慕小姐,你說,你弄髒了我的鞋,我該怎麼處置你?”
可慕言清卻隻是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借著微弱的體力,放聲大笑,聲音嘶啞,聽著卻有些瘮人。
“死到臨頭了,倒是挺有膽量。換做別人,早就跪地求饒了,慕小姐是個硬骨頭啊,
“那不如我把你的骨頭抽出來做個掛件,如同美人在側?好不快哉?”
慕言清隻不屑的嘲笑,“要殺便殺,哪來這麼多廢話。”
“你以為本殿不敢殺你?”殺鷹說罷起身,一副要將天下都囊括其中的姿態。
“你身上的寶物,等你的血流幹了,本座自會取用。”殺鷹好像想到了什麼,給手下了一個抬眸,黑衣人心領神會,上前解開了慕言清的手腕處的鐵鏈。
因為身體虛弱,她一下癱軟在地。
手下沒有言語,他隻拿起她的手腕,用尖刀割了一道不知深淺的刀痕。
“滴答——”
“滴答——”
靜的隻能聽見從手腕處滴下來的血滴聲。
“哈哈哈哈哈哈!”殺鷹見這一幕,倒是很滿意。
“慕小姐,不知你可否記得,當初慕氏滿門被屠,隻有你一人生還,如今你變為喪家之犬逃到這鹿城來,本殿倒是可以保你無恙,隻可惜!你是那六皇子的人!為他賣命,你的下場!可不會太好!”
“慕小姐癡心錯付,本殿還真是心疼!”
他用力握住慕言清受傷的手腕。
“既然慕小姐這麼能扛,那不如我來幫你一把。”
他看著她,眼中有著嗜血的猩紅,興奮。
。。。。。
慕言清拳頭緊握,手腕上傳來的痛感好像有延遲,此刻才傳到了她的指尖,迅速的失血讓她頭暈眼花。
“你以為,這樣你就能殺得了我嗎?”
流光白玉扇既然以血為引。。。那。。。。
她調動意識,手上赫然出現那把流光白羽扇,手腕的鮮血順勢流淌,染於扇麵,呈現一種妖異的紅與白,好像形成了一種對抗的氣流,不停的往她的身體裏鑽去,慕言清吸取著扇子的力量,此刻身上充滿了力氣,神色也變得清明。
“不好!快!搶過來!”
殺鷹頓感不妙,她這是在以血為引,形成反噬,吸取流光白玉扇的力量!
忽然間,一股強大的氣流泉湧般湧入她的身體。
慕言清緩緩站起,她的發絲根根分明,嘴唇緊閉,呈一條直,手中的扇子不停地、主動地從她的身上吸取著鮮血,竟!竟然變成了妖異的紅色!
殺鷹的手下迅速上前搶奪,步步殺招,處處致命!
但慕言清仿佛感受不到身體的疼痛,她眼神狠厲,輕鬆就化解了他們的招式,手下們來一個,倒一個,都不敵她。
“你!你竟然敢用鮮血引誓!你不怕遭到反噬!”
傳言,以鮮血為誓滋養神器,必將受到詛咒,永生永世,不得輪回。
嗬!可笑!此生她還有未完成之仇怨!不入輪回算什麼!
慕言清沒有回答她,她拖著帶血的身體,一步一步走到殺鷹的麵前,其間,任何傷害都無法近身,一旦靠近,就會反彈出去。
這些殺手瞬間傻了眼。
殺鷹強壯鎮定,歪斜著一隻嘴角笑,眼中倒是有幾分欣賞,“本殿還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你倒是頑強,隻不過你的命,你的六皇子已經交給我了,他的功力你也知曉,船上那幾招若不是他有意讓步,不然你認為,以他的功力,我能如此輕鬆將你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