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宋氏之言,玉徵都快氣笑了。
傅家是商賈沒錯,可宋氏不知道的是,天下糧商皆出傅家。
“春禾,走吧。”玉徵站起身,朝老太太拜別,帶著春禾便出了朝暉堂。
其他人都沒有要跟出去的意思,商人在他們眼中,皆是最下等的存在,自然是沒有將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傅容放在眼裏。
他們甚至都認為,也就玉徵那種上不了台麵的人才會跟那些下等人交好。
可顧玉姣不同,她想看顧玉徵的笑話。
“表姐,若不我們也出去看看?”顧玉姣喜歡熱鬧,不,她喜歡看的是顧玉徵的熱鬧,所以不想錯過。
宋清漪輕笑,“一個商人,有什麼好看的?”
“走嘛走嘛!”顧玉姣抱著她的胳膊撒嬌。
“好吧,我算是怕你了。”宋清漪無奈妥協,起身,朝在場的長輩們打個招呼,便和顧玉姣手挽手走出朝暉堂,直奔前院。
前院裏橫七豎八地擺放著十幾個箱子。
“郎君,這顧府的規矩著實一般,咱們在此已站立多時,卻無人請您進去飲杯茶。”傅容的小廝麵色凝重地說道。
“休要多言。”傅容眼神冷冽,看向他,帶著警告之意。
那小廝當即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眾人皆知傅家小郎君性情乖僻,戾氣頗重。
然而,無人知曉的是,在顧玉徵麵前,他卻宛如溫順的綿羊,乖巧懂事,言聽計從。
“小容兒。”不遠處,玉徵步履沉穩地走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阿姊!”原本神情陰鬱的少年,刹那間一改陰鬱,興高采烈地奔向出來的人。
玉徵在他就要撲上來的那一瞬間避開了他,詢問道:“小容兒,你怎麼來了?”
傅容原本是要撲她懷中的,可她竟然還沒有接住他,頓時有些小委屈,“當然是想阿姊了。”
“顧姑娘,您是不知道,郎君根本在家閑不住,趁著家主不在家,偷偷登上了北上的船,還順帶給您帶了點禮物。您看看,這幾箱是奴才們剛搬進來的,還有一些在馮掌櫃的貨船上,您要不找幾個人去幫忙搬一下?”劉三說著。
他就是傅容的小廝。
“喲!什麼禮,竟然還要勞煩我顧家人去搬?”顧玉姣和宋清漪走出來,正好聽見這話,顧玉姣很不屑,商人逐利,就算再富有,也不會那麼大方。
“姣兒妹妹,注意言辭,畢竟來者皆是客。”宋清漪目光落在傅容身上,此人的穿著與氣質,還有那周身氣場,僅僅一眼,她便覺得,對方絕非池中魚。
前世似乎並未出現這號人物。
“嗯。”顧玉姣輕哼一聲,宋清漪已然行至二人跟前,她掠過玉徵,來到傅容麵前,沉聲道:“來者皆是客,姣兒妹妹所言,還望公子莫要介意。”
傅容手持折扇,凝視玉徵,緩聲道:“徵兒,她是?”
玉徵微微一笑,答道:“她啊!亦是客,乃宋禦史家的二小姐。”
傅容輕搖折扇,搖頭道:“原來如此,在下還當她是你家姐妹。”
其言之意,顯而易見,是在暗示宋清漪身為客人,就不應多事,竟將自己視作顧家之主,實乃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