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喜君才剛到王府,就聽到下人報,吳柚凝死了。
吳喜君是恨她,可遠遠沒到想要她的性命。
第二天天還沒亮,吳喜君就早早的洗漱一番,帶著換洗衣物和吃食,到大獄裏去看慕久思和父親吳佑剛。
“父親。”吳喜君好久都沒叫過這兩個字,生疏又怪異。
吳佑剛看到吳喜君緊張得很,忙問:“你來做什麼?快回去。”她怕吳喜君沾染牢獄裏的惡氣。
吳喜君看著憔悴的父親,往外拿自己帶的東西“我給你帶了你最愛吃的蹄花,還有醪糟。”
“小喜,父親對不起你。”
吳佑剛垂著頭,眼含熱。
吳喜君隔著獄欄,握住父親的手道:“我早就原諒你了,你殺沈秀珠是因為我吧,沈秀珠想害我,所以你……”
“不止是你,你的母親也是她害死的,她罪有應得,我也是罪有應得。所以,小喜,好好過你的日子,小王爺對你好,他會沒事的。”
吳喜君看著吳佑剛,喜裏說不出的滋味。
沈秀珠的錯,不能全怪父親,也有母親識人不明的錯。
從父親的牢房裏離開,吳喜君到天字號牢房裏看慕久思。
“你瘦了。”
吳喜君一邊把帶的酒菜端出來,一邊看著慕久思。
慕久思道:“哪裏的話,才一天就看出瘦了?你是有多想我啊?”
“你還有心思開這種玩笑。”
“為什麼沒心思?”
慕久思拿起筷子吃起來,邊吃還邊品評道:“嗯,味道不錯,如果是你做的就更好了。”
吳喜君道:“等你出來,我學著做給你吃。”
慕久思不說話,默默的喝了一口酒,兩人相對無言。
良久,慕久思放下筷子道:“小喜,我們和離吧。”
猶如當頭一棒,吳喜君的腦袋嗡的一下,久久的響著回音。
“你說什麼。”吳喜君擰眉反應過來道:“你是怕拖累我?若不是我你會在這裏?別裝什麼大意淩然,你一你是誰啊,我不吃這套。想和離,除非我死了……”
“你,你何苦呢?”
“你何苦呢?”吳喜君異常氣憤道:“當初我不想嫁,你假懷孕逼我嫁,怎麼,得到了就不想要了是嗎?想的美,我生是慕家的人,死是慕家的魂。”
吳喜君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從牢獄裏出來,吳喜君哭著暈倒。還是慕修竹把她扶回的王府。
“三嬸,你也別太擔心了,我父親已經去跟官家求情了,三叔會沒事的,你現在的身體不宜過度勞累,一會顧醫師就會過來,讓他好好給你瞧瞧。”
“不必了,我沒事了。”吳喜君起身道:“紫菱,給我梳妝一下,我還要進趟宮裏。”
“大娘子……”紫菱欲言又止。
吳喜君預感到事情不妙。
紫菱道:“小王爺被判了流放。”
“什麼?不可能。”
吳喜君衝出王府。
天空淅瀝瀝下起雨來,吳喜君站在宮門口,替慕久思求情,紫菱站在一旁給吳喜君撐傘。
雨水打在兩個柔弱女子的身上,冰涼刺骨。侍衛攔著,通傳,可公裏給的回信永遠都是不見。
雨整整下了一天,天黑的時候,跪在宮門前的吳喜君再次暈了過去。
等她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日落。
她被皇後請進來宮裏。
而慕久思已經跟著發配的隊伍離開了汴京城。
吳喜君痛哭掙紮著下床,紫菱安慰道:“大娘子,顧醫師說了你如今的身子不能再折騰了,小王爺已經離開了。”
“小喜。”皇後的聲音,“我有話想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