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杏榮痛苦與幸福 鑾波四溢的尾聲(終)(1 / 3)

這個男的原來就是那學喝大酒的李鴻印,他怎來這裏呢?是二審把他收在手下。因這事的根底,織錦姐妹能不問這杏榮嗎?因此知道是討過飯吃的苦孩子,不過杏榮拗性不依他的性。鴻印也有缺點,但杏榮的拗性也有缺點。光陰促使她隻想多抓錢,其餘皆不想,故此他是氣得喝酒。

故此織錦尋到這門,見這小子正上吊,所以把他捆上,又去叫二審。把他弄天成去打兩天雜,又學習寫算,很十分聰明。後也來蘇就和增壽一起學司法,他學一達三,頗識人間情理,而後去臨安。

增壽是知府,鴻印是縣令,這今年要去雲南。二審和小娟把這事都說個通,小娟笑道:做一點成績還想瞞我呢?二審不過多挨兩下擰,織錦挨兩下捶,都樂個哏哏沒完,還得說瞞的好。這麼怕接不上銜,小娟叫織綿、織紋、織綺、織緯把事給他倆挑明,這麼一說這倆一晚沒睡覺,跑去拜謝大姑爺,可也把這些老姑奶奶們逗得樂沒夠,集眾於聚美樓。

立時鑼鼓喧鬧起來,給兩個慶賀團圓之喜。唱的是拾玉鐲小借年。本來就穩拿,就不叫兩個見麵,算來整整十年,這樣唱了這段戲,杏榮還是拗性。

被金玲一番囑咐,方才依允,是說叫你當縣令的主持人,你要學法律和人情中的奧妙方能展翅高飛,但不求高官做,必得學治己治人,不這樣可怎活個舒服?求得總要花開滿枝頭。

這麼一來琢雕今朝昔日思考,兩個無法不經風經雨。這杏榮不下鴻印,皆因取締那舊日的晝思夜磨,放開不同的腳步,把昔日浪費的光陰急急抓回。雖說在姊妹們懷抱,深造能文繪畫,再有金華不離,仍勤奮督促自己要日益廣泛起來,把朝夕的陽光陰影緊緊抓住不放。

秋收冬藏,眼前的添歲又是一年的除夕。這一年中不知有多少秀女降生,又有多少男童落在人間。更不知有多少男女老壯幼在不幸中離開這複雜的大千世界。確切即是怎麼深奧,那冥間及人向隻隔一吸一呼之路。生與死的兩項總是難挽其緣。杏榮怎能不想,怎不反複推敲?正在憂中有喜雜交,金華和翠葉進來,姐快走!大姐叫去隆鳳寺。

這年雖說守孝,享觀園不掛五色。那這隆鳳寺可不守孝,穿紅袍掛綠襖都是異樣多彩。小尼貼捶鍾敲磐,調弦的樂器使你入耳衷心歡欣越年。提起這個古今人世之間,任你怎麼複雜,怎麼也要向明天展開,把昨天流失。

迎春花在每所廊下放暖,早就盤纏一筆壽的多,另有其他字樣。迎春笑道我是精心培養的,方得花開滿枝頭。招逗得姐妹們無法不笑。金玲笑道:你們看,每朵就和我金玲一樣。小娟笑道:你倆這裏尋竅門,還想那麼嫩嫩的?金玲笑道:不想怎的?倚老賣老給誰瞧呢?

外邊二踢子響起,鞭炮吵吵起來,小娟笑道:妍玲還和孩子一樣,爭著放花炮。織錦織紋進來道船準備好,這麼都上得船去隆鳳寺上香。這裏哪天都如此,早晚總是鍾鼓齊鳴。不過今天是三十日,是準備收接歲,故此都來隆鳳寺坐夜,小姐妹小弟兄都不能放下。

在船頭上,妍玲和這些小姐妹小弟兄湊熱鬧,拽杏榮放二踢子,杏榮就怕放二踢子。因一小街坊有個小子,買不起二踢子,去大街撿那不響的揣懷裏,結果炸啦!把棉襖崩個粉碎,十二歲大小子也死去,想起總後怕。

這時妍玲拽她,杏榮越央告越拽。老姑姑!老姑姑饒我!把大家都招笑方才收場,自己還得去放,一直放進隆鳳寺方算過癮。大家上完香坐禪堂喝茶,茶畢仍是笙簫管笛,鐃鈸鑔各種音樂調湊,直入子正接新歲方回內宅。坐夜,吃夜宵,這就是光緒二十七年。

這裏和鎮江富陽宜興臨安等地,所有營業都歸十香,這裏新上任的各階層,都是十香培養的子弟。

這天是正月初七日,臘梅帶蕙蕾進來,娜春立時抱住想問長問短,可哪有時間敘話呢?這些姑就叫不完。這哪裏是一個,又進來六個,是十香的女兒,這是七個去日本留學回來的。這又慶祝七個回歸的成績,一直是鬧到十五元宵節方得消散。接著就是結婚典禮,這麼又是好幾十,例如金仙、麗英、麗秀、蕙蘭、蕙芝還有段玉金姊妹二十四人。和滕縣勝蓮花的女兒等十個。

這是正月十六日的中午,剛剛結束婚禮,有人紛紛說呢,又來人啦!隻見手提馬鞭的是碧春、碧花、碧雲、碧玻、碧晶、碧蘭、碧霞、碧荷、碧香、碧華環十個,這十個丫頭大不過十九歲,大部分還那麼十四五呢,笑盈盈的麵孔光潔得透明,都一一問安。

祝蓮笑道:不對,還有呢。被妍玲金玲小妹從上水石後扶出,一方笑已然來至麵前。是柴鳳珍,施鸞鳳,張俠燕,馮婷蘭等,大家傭在一起。小娟笑道:兩個老姑還不夠三十呢!大姐也不超過十六歲,真嫩生!鸞鳳笑道:你們連十二歲還沒摸邊呢!笑吧笑吧,隻有笑。

說說路途的繁榮,說說川雲貴的風調雨順,說說各行各業的豐富多彩,說說眼前該如何設置,說說今後的發展,說說當前什麼是我們的阻礙,該如何解決。說說長江的水路豐富,這些話可哪能一時說完?

鼓點響起,今天銀霄要唱四郎探母盜令,去四郎,叫史秋雙接盜令探母,她隻來段坐宮。妍玲和小英兩個去公主,方明珠的佘太君,明玉的丫環小妹的楊六郎,蕙蘭蕙芝的孟良焦讚,翠雲的蕭太後,笑啊笑啊。

二一出是王寶釧,汾河灣、算糧,大登殿,回西涼。這麼一熱鬧,連細話帶粗事,就直至這年的龍抬頭。

要是順呀一順百順,人笑天喜歡,地放絢麗。這個不偽不假,什麼都是人的風氣所逼。從初一就下淅淅瀝瀝的小霖雨,雖說江南水地臨海,這樣二月二的雨很少。遍地遍山是翡翠綠油油,枝頭上的花兒它笑含羞,河裏地小青蛙呱呱叫,樹上的鳥兒繞唱串枝頭,海鷗往返不停,穿雲作戲無個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