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劉局長的目光轉瞬成了欣賞的意味,他萬萬沒想到這位柔弱的姑娘竟然成了破案的關鍵。
“沒有的,有些事隻是偶然就發生了,我並沒有什麼功勞。”絲吟謙虛極了,害羞地笑了笑,“除了巧生的死,那林言妮的死是不是也是杜蒼友幹的?”
提到林言妮這三個字,建青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聚精會神地看著劉局長,等待著他的陳述。
“林言妮那件案子……”劉局長眨了眨眼睛,像是在腦中過濾和整理,“杜蒼友隻承認了巧生的案子,對於林言妮的死他表示不知情。”
建青額前陡然蒙上一團黑霧,
“他不知情?他怎麼會不知情?不是他幹的,就是祝慧安幹的,他們兩個肯定有嫌疑。”
劉局長托著下巴搖了搖頭,
“他的死罪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不存在多承認一起謀殺案,以我的經驗,按正常的邏輯分析,林言妮應該不是杜蒼友害死的。”
“不是他害死的,那就是祝慧安害死的,麻煩劉局長再對杜蒼友嚴刑拷打一下,問問他到底是不是祝慧安幹的,他們兩個是串通好的,一定知道實情。”建青十分惱怒,理智與神智通通有些失控。
劉局長再次搖搖頭,眼簾微微下垂,
“我們已經問過了,杜蒼友非常強調地說,他現在已是苟延殘喘了,沒必要再包庇什麼,做過的事他承認,但是沒做過的事,他說他絕不承認。”
建青不太相信所聽到的,他悽楚而惘惑,眼神定格在了前方的某一點上,陷入了不動聲色的沉思中。
“如果不是杜蒼友和祝慧安幹的,那會是誰?湯建豪?或者是老爺?”絲吟問著,下意識看了眼掛在牆上的老爺遺像。
劉局長那兩顆睿智的眼珠一轉,敏銳地說“首先要考慮凶手的動機是什麼?其實我也有一大疑問,你們為什麼認為林言妮不是自殺的?”
絲吟本想衝口而出,是因為我做了一場夢,在夢裏言妮告訴我,她是被人害死的。很顯然這樣說出去荒謬無比,首先得拿出言妮自殺的證據來,不然沒有說服力。
氣氛凝滯了片刻,建青從蕭索的思緒中慢慢抽離出來,他正視著劉局長的鷹眸,一字一頓地說“巧生不是自殺的,我相信她也不會。林言妮,是個多麼樂觀多麼開朗的姑娘,我沒有理由相信她會自殺。即便麵對我跟她的愛戀是如此的困難重重,她也不覺得苦惱無助,但,即便是苦惱無助,也不至於自殺吧?所以,我打心裏不相信她會自殺。依她的個性,即便是要選擇輕生,也應該給我留下遺言呀?結果她悄然無聲地就走了,甚至還是被燒死的?她為什麼要毀屍滅跡?這難道不奇怪嗎?”
建青的音量越來越小,他的眼眶已被水霧占據,那種悵惘萎靡的神態,使人愴惻而同情。
“湯少爺,這就是困難所在,若林言妮不是自殺的,排除杜蒼友和祝慧安,那麼你認為誰還有可能殺害林言妮?要不這樣,你把當天的情況大致給我講一下,我好做個記錄,然後再係統的分析分析。”劉局長好整以暇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