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三月,卻是雪花漫天,一聲嬰兒的啼哭聲響徹整個天空。月氏國的王子誕生了,這個生在戰亂中的嬰兒注定了他必將背負起一切。
王,臣妾怕是不行了。月氏國的王後,看著剛出生的孩子,眼裏充滿了無盡的母愛。
孩兒。眼淚禁不住就落了下來,為了月氏國,她不顧一切,把所有的靈力注入了這個孩子的體內,隻因那個神一樣的祭祀說過,這個孩子可以毀滅世界,也可拯救世界。隻有用親生母親的血才能封住他體內的魔性。於是她咬破手指,在他的額頭上一點。嬰兒哭聲頓時劃過整個王宮。雪一直下個不停,嬰兒的哭聲,帶著哀怨哭了整整三個月。月氏國的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什麼都不做,他緊緊地握著他妻子的手,恍若隔世。
王,我們的孩子叫伊卡。銀光突顯,月氏國的王後包圍在銀光中,最後慢慢消逝。祭祀嘴角帶著微笑,伸手接住了那團銀光。
我的伊卡,你注定是改變不了的.
五百年後,一襲白衣飄然立於櫻花中,帶著風華絕代的淡雅,嘴角一抹淺笑,他是那樣的高貴,那樣的出塵不染。
伊卡殿下,王找你。聽雪輕輕地說著,生怕打擾了這個如風一樣的男子。
聽雪,你聽。聽雪慢慢閉起了眼睛,青山,白雲,帶著淡淡的花香,聽雪完全陶醉在了這琴聲中,那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才能彈奏出如此清越,如此飄渺的琴聲。突然琴音一轉,帶著無限的哀傷,那哀傷彷如嗜血般注入人的體內,讓人的心,陷入了悲傷之中。伊卡的心,在那一刻蝕骨般地疼了起來,仿佛在哪裏有著這樣的琴聲。眉頭悄然地爬上了一抹哀傷,為什麼,為什麼,那麼的熟悉呢。
伊卡殿下,那裏不能去。從琴聲中驚醒的聽雪,看到一襲白衣正朝落晴宮而去,眼裏突然閃現出一抹驚恐。
那就是我們月氏國的禁宮?伊卡一笑,頓時眼前的一切失去了光彩,聽雪不明白,為何這樣一個風華絕代的男子,隻能永遠地呆在忘卻宮裏。
據說他出生那年,出現了一個神秘的女人,據說他出生那年,在三月下起了大雪,據說他出生那年,王後死了……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仿佛他本不該來到這個世上一樣的。聽雪看到他眼裏的哀傷,她知道,他很想像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一樣。隻是他不能。聽雪曾聽她爺爺說過,他是不該來到這個世界的。如同落晴宮裏的那個人。
淡淡,輕輕的,那抹哀傷瞬間消失,淺淺一笑。聽雪,父王不是找我嗎?白衣輕飄,惹落一地的風華,一頭銀發耀眼得讓人睜不開眼。這是他們有史以來靈力最高的王子,隻因他那頭銀發。
父王。伊卡站在月氏國國王的寢宮裏。這裏的陳設如同王後在一般,不曾變過。
伊卡,明天雪國的王和公主會到我們月氏國。終於還是來了,他那個所謂的未婚妻。雪國的公主,雪岸。
隻是伊卡,明天你不能出現。伊卡淡淡地看著他的父王,這個月氏國的最高統治者。
好。伊卡說完,如風一樣消失了。月氏國的王,月魂,看著他消失的地方,一抹哀傷。
我的伊卡,父王絕對不會讓你如她所說的。
越是阻止越是拉近了兩人的命運,千年你欠她的注定是要還的。
雪國,一個以為櫻花著稱的國家,據說在他們的公主剛落地時,就說已經會說話了,從此雪國慢慢從諸國中脫穎而出,隻是她太神秘了,沒有人見過。然而她來到世上的第一句話,卻是:“我要做伊卡的妻子,月氏國的王後。”那時這個王宮的文武大臣,甚至巫師,相星師都未曾聽說月氏國有這麼一個人。
一襲紫衣,高傲得如同鳳凰般,臉上的輕紗擋去了她如花的容顏。
燼,伊卡。無論你在哪裏我都將生生世世糾纏著你。
她站在雪國的最高點上,望著月氏國的方向,眼裏有著恨,也有著愛,還夾著著心酸。雪岸,一個為愛,為恨也生的女子。
突然嘴角一抹詭異的笑,落晴宮?雪紗,我得不到得得,你也休息得到,即使你願用千千萬萬年的自由來守衛他這世的安寧,我也不同意。
風卷殘雲,一根琴弦斷了,一指鮮血染紅了白皙的手指。
雪岸,你為何苦苦執著。
一襲藍色,一麵銀色的麵具,這個仿若蓮花般的女子,此刻這獨自歎息著。
風起雲湧,祭祀輕點蓮花,讓你們這般不聽話。然後一聲長笑。天地頓時雪花漫天,一襲白衣,翩然起舞,千年,你如飛,我如夢。萬年,你如灰,我如死。
生也糾纏,死也糾纏。不如相忘,不如相忘。
生不離,死不棄。願不相離。
為火,為冰。萬年孤寂,隻為一笑。
櫻花一地,隻因紅顏淚盡。一曲終罷,一曲終起。千年輪回,萬年孤寂。苦苦執著,卻是那鏡中花水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