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山上的風雪停下時,綠意星星點點的冒了出來,如同雨後春筍,而院中的寒梅漸漸凋零,等待來年的冬季。
小院裏四處掛著紅綢,喜慶又熱鬧。
白聆君坐在屋簷下,看著紅綢發呆,這個時候,山上隻有她和容月,她哥哥早就不知道去哪兒了,師父也把怎麼契約教給了她,她擰著眉,糾結到了夜晚。
她推開房間的門,她房間裏一切都按照記憶中的那樣布置成了凡人成婚時的樣子,紅燭靜靜燃燒。
她走到床邊拿出那顆藥丸,用靈力化開後給他喂了進去,然後把那支香點燃,靜靜的等待他醒過來。
她有些緊張的盯著他,昏迷了很久的他,睫毛微微顫抖,慢慢睜開了眼睛,一眼就看到麵前身穿紅衣的她,他的記憶還停留在昏倒的那天。
“你醒啦!”
看到他終於醒過來,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擔憂的看著他:“你還好吧?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怎麼辦?他人是醒過來了,但會不會太突然了?她該怎麼說?他會不會不高興?
“還好。”看到這樣的她,容月沉默的眼眸亮了一下,隨後又平靜了下來,他撐起身看著她,疑惑的問:“你……要嫁人了?”
她身上穿著一身繁瑣的紅衣,和他曾經見過的那些即將嫁人的女子一樣,他沉默了。
她臉上露出羞澀的笑,輕輕點了一下腦袋,下一秒容月的話讓她突然呆了一下。
“那你……為什麼還在這裏?”
不應該是在婚房內嗎?而且四周好寂靜。
白聆君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涼涼的,她想,大概是他剛醒,於是她指著房間裏的紅燭,“是我們兩個。”
容月順著她的指尖看過來,懵了一瞬,隨後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衣服,果然,也是一身紅衣,他抿著唇,臉上沒有表情:“你瘋了嗎。”
不明白為什麼他昏了一次,醒來後就變成了這樣。
她撐著下巴,認真的盯著他:“我以前的師父,對你做了一些事,現在,隻有我們兩個成親,你才能活下來。”
“不需要。”容月沉沉的丟下一句話,掀開被子準備下床,目光暗了下去,他對自己的命早就不在意了,當初是他自願的,如果要她以這種方式救他,他寧願不要。
白聆君看著他平靜的眼神,伸手按住了他:“為什麼?”
為什麼他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容月看著攔在身前的白皙手腕,抬頭看了她一眼:“你要嫁人,就要嫁喜歡的人,而不是為了救人。”
他的眼神沉寂又帶著一絲微弱的悲傷,他揮開她的手,他走到桌邊,看著燃燒的紅燭笑了一下,準備出門。
“你為什麼覺得我不是喜歡你才會這樣選擇的呢?”她有些苦惱的看著他的背影叫住了他,原以為他醒了,事情就會很簡單,誰知道還這麼難,難道他以為,誰要是也像他這樣犧牲自己,她就會為了救人就嫁給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