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遨遊星海有六艦,上麵有著短生種想要追求的長生之法,殊不知生活在星艦上的,對長久的壽命又是另外一種看法。”
盤腿坐在樹上的青年,見那透過綠葉灑落手中酒杯麵的碎光,口中喃喃有詞,未曾想下一秒自己的冤大頭便找上了門。
“莫下穀!老狐狸!你怎麼可以放我鴿子,一個人在這裏逍遙快活!”
“嘿!景元,話可不能這麼說。”
被那小孩稱作莫下穀的青年,聞言麵露不悅,好像這話對他本人造成莫大損失一般,喝掉杯中最後一口酒,利索的下了樹湊近對方麵前,振振有詞。
“不是你想讓工造司那位應星大人,給你鍛造一把合適的武器嗎,怎麼就怪上我來了?”
“你!”
莫下穀見景元似乎想要反駁些什麼,立馬抓著衣袖作勢在自己眼邊抹上兩把,語氣也可憐兮兮起來。
“再說,你也應該知道,我在工造司的地位已經是和狗一般的地位了。”
景元瞅見莫下穀這一通矯揉造作的模樣,雞皮疙瘩頓時遍布全身,連忙伸手將對方與自己的距離推開了一些,不帶好氣吐槽起來。
“那是你活該,平日裏寫寫話本就算了,沒想到你竟然還能舞到正主麵前去。”
“我哪裏知道。”
見景元拿出那件事說他,莫下穀原本的氣勢漸漸弱了下去,小聲嘀咕。
回想現在工造司那位大人坊前立起的牌匾,腦子就陣陣發痛。
那天,他本來想去拜托工造司的匠人幫自己打造一把稱手的武器,結果在閑逛的時候發現自己寫的話本正明晃晃的擺在台桌上,好奇心趨勢他拿起書便翻閱起來,好巧不巧,正主就從門口那裏進來了,身後還跟這個小姑娘。
莫下穀當時的反應是準備將書藏好在上前與應星本人商量事宜的,結果那小姑娘見他手上還未收起來的話本,就來了興致,出口就是詢問自己是不是《藕線》的粉絲。
一番折騰下來,應星見他的眼神也從陌生到那種欲言又止的感覺。
“反正,我已經玩完了。”
再見了羅浮,明天我就要遠航了。
但景元可是見慣了莫下穀動不動就抽風犯病的模樣,若不是知道眼前這家夥年齡才三百左右,他可真要將對方當做什麼誤入歧途的仙舟人,給人丟進地衡司報道了。
不過景元也不想再折騰下去,挽起袖子就拽著人胳膊臂向外走。
“走了,老狐狸你再emo下去,下次我就不來找你了。”
“你小子就吹吧。”
莫下穀哪能不知道景元這小子的性格,這般焦急性子,怕是好不容易從他師傅那得來的寶貴休息時間,與其讓他再這裏浪費,還不如去長樂天好好玩一轉。
兩人閑逛在街道上時,他有時會想起第一次來這裏所見的景象,攤位的吆喝,路上的行人,以及聚集在一起玩樂著他不知為何物的遊戲。
那一刻的長樂天,就這麼深深的刻印在他這位‘化外民’的腦海中。
羅浮對於他而言,應當是第二個家。莫下穀看著前方朝自己揮手,口中含著還未來得及吞咽的瓊食鳥串白毛小子出了神。
他想起自己曾經待過的地方,但直至他逃離時的陽光刺痛的雙眸,莫下穀才思考起,那整日被黑夜所籠統的歲月。
思緒仍在飄蕩,他回憶著自己後來遊曆過的其他星球,灰質的,戰火紛飛的又或者生命繁榮的,但沒有一個能讓他產生出眷戀下來的想法。
那時的他,大概是病了,就在離開暗無天日的環境後,心便是空空的,異樣的情緒讓他惴惴不安。
直到一次機緣巧合下,他遇見了一位白發狐耳少女。
從少女的口述裏聽看,她與她星槎去過很多地方,但描繪出的景色又是他未曾見過的另一種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