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18桌加菜,動作快點啊”
“好嘞,馬上就來。”熱氣騰騰的後廚裏一個嬌小的身影正麻利的換著煤氣罐。
看著窗口上一溜菜單,江小夏趕緊洗幹淨手開始熟練的配菜,刷鍋,像往常一樣點火......
火焰噴出的那一刻,她不知命運的齒輪就此轉動
“嘭!”一聲巨響,小小的店麵瞬間陷入火海中......
“這死丫頭片子,出去采個野菜都能摔,還能幹點什麼......”
“誒,她二嬸,話可不是你這麼說的。這孩子自從跟了你家,這餓的剩一把子骨頭,你還讓她幹活,你有沒有良心啊!”
江小夏迷迷糊糊地聽見周圍傳來激烈的吵鬧聲,她不滿地皺了皺眉,這些人哪來的,好吵。
“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了!”
江小夏起床氣上頭,罵了一聲後準備繼續與周公相會。
“姐!你終於醒了,嗚嗚嗚,我以為你和爹娘一樣不要我了。”
大腦還沒反應過來,江小夏就覺得身上一沉,一聲尖利的哭聲響起。她費力地睜開眼,隻見身上趴著一個大概五六歲的蘿卜頭正哇哇大哭著。
不是,這誰家小孩啊,能不能管管好?還有這一床破舊的棉絮,漏風的屋子都是哪裏?誒,這怎麼還杵了幾個人,都誰啊?
還沒等她開口,床前一個膀大腰圓,衣著樸素的農村婦人就衝了上來一把扯住了江小夏的耳朵往床下拖。
“死丫頭,我就說你是裝的!還不滾起來做飯,等著老娘伺候你?!”
伴隨著耳朵的劇痛,腦海裏湧入一大段記憶,自己這是......穿越了?現在的自己不是那個在廚房揮汗如雨的女大廚,而是這個叫南辰國一個偏遠山村裏的農村丫頭——江小夏。
這個扯著自己耳朵大聲嚷嚷的是她的二嬸嬸,張麗梅。
“張麗梅!把手撒開!江丫頭還受著傷呢!”
又是一道身影撲來撕扯著張二嬸的胳膊,腦海裏的記憶自動浮現出女人的名字,是隔壁秀菊嬸,人如其名的溫柔善良,平日裏就護著她姐弟二人,還總偷偷給他們塞吃的。
“秀菊嬸,我沒事,你打她再髒了你的手。”
江小夏趕忙上前拉住氣憤的秀菊嬸,給她整了整衣服。
“死丫頭,你胳膊肘向外拐的沒邊了嗎!看我不打死你個賤丫頭!”張麗梅聽見江小夏對自己的嘲諷,怒火中燒,擼起袖子就想上前給她點顏色看看。
江小夏冷笑一聲,這原身小丫頭被欺負的都一命嗚呼了,那就讓她來給小丫頭報仇雪恨吧。
“誒呦!”
張麗梅隻覺一陣眼花,自己就在地上坐著了,胸口印著個大黑腳印,這蹄子竟敢踢人?!
“二嬸這是幹嘛,不過年不過節的,給我行什麼大禮啊。”江小夏笑著眯起了眼。
“你......”
張麗梅縮了縮脖子,這個丫頭怎麼醒來以後像換了個人一樣,看著怪瘮人......
“姐姐,我害怕......”
這時一個小男孩的聲音響起,讓她下意識的回神,這個小蘿卜頭是她的親弟弟,江笑川。
她摸了摸他的腦袋,“小川別怕,有姐姐在呢。”
現代她孤兒一個,沒有家人,整日與灶台為伴,如今她雖無雙親,但有一個血脈相連的弟弟,也算是老天給她的補償吧。
江笑川看著姐姐氣定神閑的樣子,還有剛剛踹二嬸的潑辣勁,好像回到了爹娘還在時候的感覺。
“小夏,你這身上有哪裏不舒服嗎?”秀菊嬸擔憂地看著江小夏,好在這丫頭精神頭看著不錯,暗暗的放下心來。
這一對兒女身世可憐,年初江大夫婦就因為上山采藥墜崖身亡,留下十二歲的江小夏和六歲的江笑川相依為命。結果這殺千刀的老二家名義上收養姐弟倆,實際跟收了兩個奴仆一樣,飯也吃不飽,自己雖偷偷接濟他們,但無奈自家也不富裕......
想到這,秀菊嬸歎了口氣。
“秀菊嬸,我皮實著呢,隻是路滑不小心摔了一跤,不要緊的。”江小夏到底是孤兒院裏長大的,察言觀色的本能讓她知道眼前這個溫柔的秀菊嬸對自己是真心關懷的,比起刻薄的二嬸,她更親近這個非親非故的同村嬸。
至於這個二嬸,她融合了原身的記憶,一個瘦小的姑娘失去了父母的庇護,被張麗梅一家收養。名義收養,實際就跟買了一對仆人一樣,動輒打罵挨餓,還私自想把她賣給隔壁村的老鰥夫,就為了區區五兩銀。
江小夏冷哼一聲,今天要不是她陰差陽錯穿越至此,這相依為命的姐弟倆怕是早晚讓這惡女人折磨死。既然老天給了她重來一次的機會,她會好好養育弟弟過好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