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啊,你看,這一針應該這樣繡,這樣是不是顯得精致得多了?”
“哎,真的,母親真是厲害,改了這一針,整個圖案都活起來了。”
“你這丫頭,就會哄老太婆我開心。”
“嗬嗬,母親明鑒,女兒這話可是實心實意的。”
蕭府局麵的發展完全出乎許風的意料,當他親眼看到莫遲和蕭老夫人一副親親熱熱的樣子,坐在一起研究繡花時,幾乎連眼珠都要瞪出來了。這、這莫遲小姐未免太厲害了吧?怎麼短短幾天功夫,蕭老夫人就像是換了個人?
許風本就擅長打探消息,這整個宅院裏他又是光明正大的許管家,有這兩重先決條件,他很快就從蕭老夫人的丫鬟緋紅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大致情況:小姐和老夫人私下聊了好一陣,然後兩人抱頭痛哭了一番,母女倆就和好如初了。
沒人知道莫遲究竟和蕭鄭氏都說了些什麼,許風也隻好退而求其次,滿足於這樣的情報了。在他看來,最重要的,莫過於現在眼前的這對“母女”感情之好,已經達到以假亂真的程度了。
因為,有人一直在等著這個消息。讓莫遲和蕭鄭氏住在一起不是重點,讓她們培養出真正如同母女般的感覺才是最終的目的。隻不過不管是許風還是這個人,都沒有想到,莫遲的效率要比他們預想中的好太多了。
當然,這個人正是許風的主人,李恪。
“你是說,現在莫遲已經和蕭老夫人處得非常和睦了?”聽到許風的彙報時,李恪俊美的臉上毫不掩飾的閃過了一絲驚愕。“這怎麼可能?你前兩天不是還告訴本王,蕭老夫人故意為難莫遲,甚至不惜撕破臉皮麼?”
許風尷尬的垂下頭,“王爺,確實如此。”
該怎麼說才好呢,自己上次才跟王爺憂心忡忡的說過蕭家母女勢同水火,如今才短短幾天功夫,這就徹底的變了個樣,叫自己如何跟王爺交代?這女人呐,也太善變了吧……
“那現在又是怎麼回事呢?”李恪也覺得這情況未免轉變得太快。他雖然欣賞莫遲,也沒想到她居然能這麼快就討到了蕭老夫人的歡心。
“咳,現在,莫遲小姐確實和蕭老夫人關係極好,不僅隔閡全消,而且親熱得不得了。”許風老老實實的說。“屬下查探過,聽說是莫遲小姐和蕭老夫人秘密長談了一番,然後忽然就冰釋前嫌了。屬下無能,到現在也無法探得她們到底說些什麼。”
說這話的許風已經不隻是尷尬,根本就是有點狼狽了。
麵對許風的狼狽,李恪並沒有繼續追根究底,而是微笑道:“算了,她們說些什麼也不重要。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倒是好事一樁。既然她們如今已經有了母女的樣子,我們的計劃就可以繼續了。”
“是!”許風鬆了口氣,知道李恪是沒有想追究自己辦事不利的意思了。“那屬下告退。”
“喔,對了。”許風剛要離開,李恪忽然又叫住了他:“關於你之前說的,莫遲與蕭老夫人的密談查探不到……其實這種事你直接去問問莫遲就好。”
“是。”許風愣了一下,但還是老老實實的抱拳應了一聲。
目送許風閃身消失在夜色中,李恪唇角的笑意又加深了些。莫遲這丫頭,幹得真是漂亮,這次,或許自己的計劃會比想像中更快實現呢!
許風拿出了他人如其名的辦事效率,在他見過李恪之後的轉天早上,一張落款吳王府的帖子,就擺在了蕭鄭氏和莫遲的麵前。
“這是……?”
“夫人,吳王殿下送帖子來,邀請您和小姐一同去赴宴。”垂著頭站在下首的許風,此時倒是真的很像一個盡職盡責的管家了。
“緋紅,把帖子拿來我看看。”蕭鄭氏吩咐了一聲,自有丫鬟代勞。這樣的派頭在她做來卻十分自如,看她的表現,大概很少有人能想象得出她不久之前還曾做過針線婆子。
莫遲在一旁極為認真的看著。這些日子裏她雖然不露聲色,但日常生活裏始終非常謹慎,唯恐自己不懂規矩,鬧出什麼不符合身份的笑話。作為“出身青樓”的穿越者,莫遲在這方麵的事情隻能以自學為主,而蕭鄭氏,則是個非常不錯的學習榜樣。
請帖上寫的意思很簡單,大意便是吳王府中的菊園景色正好,吳王就想要在重陽節那日,邀請安州有頭有臉的人家來府上辦一次宴會,邀請蕭氏夫人及小姐也來參加。
要是丈夫蕭朗還活著,那蕭鄭氏對於能收到這請帖還不會太意外,畢竟那時候蕭家也算是小有富貴,算得上安州城裏的一個財主。可是這幾年來,財主落魄得差點成了乞丐,卻還是收到了這樣一張請帖,就讓人覺得有些古怪了。
蕭鄭氏若有所思的撫摸著這張帖子的落款。“按理說,吳王給我們下帖子請我們過去做客,我們不該拒絕。但是這帖子,似乎也來的太過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