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在說什麼?莫不是吃多了酒,說胡話吧?”
武嚴兌嬉皮笑臉的湊上來,手裏拿著酒杯往武嚴弛這邊送,“來來來,接著喝酒,二哥!喝!”
武嚴弛不欲糾纏,“你們一個夏考舞弊,一個放印子錢逼良為娼,我都知道了!證據也都收集好。你們若實話與我說,我還能替你們從中幹旋,留個血脈。若是你們不願意說,那我也隻能為了自身,大義滅親。你們選吧。”
武嚴兌有些慌張,悄悄翻起眼皮看對麵上朱晟。
朱晟此人,一雙三角嵌在鷹鉤鼻上方,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他隻是輕飄飄睨一眼,武嚴兌就恨不得嚇出尿來。
“嚴弛,可是近日有什麼人在你麵前嚼舌根?”
武嚴弛沒有說話,一雙眸緊緊盯著連麵皮都沒動一動的朱晟。
“二弟,我們兄弟三人守望互助,感情向來敦厚。你站在高位,蔭及整個家族,我與嚴兌又怎會扯你後腿,做些不入流的殺頭之罪呢?許是有心人故意離間?你是個最重感情不過的人,如今難道要不相信兄弟,反而去相信外人嗎?”
武嚴弛冷笑一聲,“我倒是今日才發現,大哥巧舌如簧。”
他拿起桌上酒杯,一飲而盡,聲音滿含瘡痍,無力的自嘲,“就是我太過於重感情,把每個人都想的如同我自己一般,所以才會被你們欺瞞那麼多年!今日你們不肯與我說真話,我也不逼迫你們,給你們三日時間考慮,三日後,咱們再敘。若是你們仍舊不肯說,那我也隻能顧全大局了。”
武嚴兌一聽,急得赤紅白臉,一把抓住武嚴兌的手,“不是,二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合著我們不承認自己作惡,你就要送我們上路唄?有你這麼當兄弟的麼?”
武嚴弛拂開他的手,毫不留情往他臉上扇了個巴掌,“蠢貨。我怎麼會有你這麼蠢的弟弟。”
武嚴兌也氣急,反手給了自己親哥哥一拳。
朱晟在一旁冷眼旁觀,麵色陰沉,等兄弟二人打的差不多,他才上前把二人拉開。
“行了,都是當祖父的人了,怎麼還跟毛頭小子一樣,說動手就動手呢?兄弟之間哪有什麼解不開的仇,把話說明白就是!如今這樣成何體統?嚴弛,此事確實是你不對,給你弟弟賠個禮,這事就算過去了啊!”
武嚴弛杵著一旁的桌子站起來,冷哼一聲,帶著滿心失望和一顆被傷透的心,一瘸一拐,頭也不回離開。
武嚴兌扯扯朱晟的袖子,有些擔憂,“大哥,二哥說他有證據,這……”
朱晟宛若毒蛇,張嘴吐出他的蛇信,“那就讓他永遠沒有辦法把證據拿出來。”
冰冷的話語宛若有了實質,把武嚴兌的心髒一點點凍結,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大哥,他畢竟是我哥,我,我,我下不去手。”
朱晟蹲下來,與武嚴兌平視,眼中仿佛含著萬千擔憂,憂愁的說,“嚴兌啊!你二哥若真鐵了心要拉我們下馬,最慘的還是你啊!我雖然放印子錢,到底不是多大的事,如今的官宦氏族,哪家不放的?即便皇上要追究,頂了天賠上家業。倒是你,你可是科舉舞弊啊!是要掉腦袋的!”
武嚴兌眼神渙散,嘴角哆嗦,顯然是嚇狠了。
“容我,容我再想想。”
他踉蹌著爬起來,屁滾尿流離開。
朱晟看著他的背影,輕聲吐出兩個字:“慫貨。”
皇帝知道這事時,笑了,“行了,不用再盯著了,就讓他們三兄弟自己去鬥吧。誰鬥贏了,誰就上位當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