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祝輕聽著耳邊熟悉的尖叫,睜開眼來到了廢棄的旅館。
祝輕走向擺著蠟燭的桌子,端起蠟燭照向之前放著娃娃的位置,那個位置空空如也,可一旦將蠟燭對準,那個地方便會出現一圈極其不明顯的黑色痕跡。
祝輕聞了聞,是布料燒焦後的遺留。
祝輕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她一直都覺得那些布偶很眼熟,在聞到鎮子上的人身上燒焦的味道時確認的七七八八。
這些由執念與怨恨拚起來的東西似乎不會拒絕她,可是為什麼,蘭德爾管事的笑容令祝輕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祝輕眸色微沉,她需要去看看鎮子的東區,那片未被她轟炸的地方。
當…一個小物品落地的聲音打斷了祝輕的思考,她蹲下身,發出聲音的是一個從桌子縫隙裏滾出來的硬幣。
髒兮兮的上麵布滿了時間留下的痕跡,
一元麵值的硬幣不大,落在地上滾了一層灰,祝輕將它撿起來拿在手中把玩。
鏗…數字的一麵朝上,祝輕無意識的拋擲著繼續思考。
一直和貝爾伯特·蘭德爾待在一起的克拉克·蒂羅爾的表現是那麼的與眾不同,祝輕想蘭德爾管事是不會讓克拉克少爺落單的。
克拉克·蒂羅爾…他應該還活著,性格太鮮活了,不過他真的很欠揍。祝輕深呼吸一口氣,又想起了昨晚在她耳邊的呢喃,你我並無不同,可世上不會有兩個相同的人就如同不會有兩片同樣的葉片一樣。
祝輕抬起眼,將硬幣塞進口袋將旅館的門徹底弄壞,她看向蔓延的黑色大霧,比起昨天,今天的霧氣更加濃重了,黏膩的惡意附著在霧氣上,惡心又難纏。
追光引開路,祝輕走到了作為趕集處的廣場,如此破舊,地上爬滿了暗色的植物。
悉悉索索…祝輕聽見悉悉索索的聲音,她握緊魔杖,燭台幽藍色的火焰劇烈的搖晃著。
呲——祝輕向後一捅,戳到一個軟乎乎的東西,她又連續紮了幾下,後邊的東西開始劇烈的蠕動起來,試圖衝破魔杖的束縛擰下她的腦袋。
悉悉索索,祝輕再還聽見從四麵八方傳來的聲音,似乎是腳步聲,又像是軟膩的東西爬動的聲音。
祝輕為自己釋放了一個暮光結界,近乎透明的半徑一米的罩子籠罩著她,她好奇的看了眼自身的變化。
滋——一陣布料燃燒的臭味刺激著祝輕鑽入她的鼻孔,她向四周望去,一個個造型奇特的布偶在她身邊蠕動著,卻又始終無法近身。
祝輕走過去捏住一個看不出原型的布偶,這個布偶帶著破破爛爛的頭巾,咖啡色的紐扣眼毀掉了一大半,手指變得尖銳,和隔壁的女性布偶傷口吻合。
“塔莎?”祝輕輕聲呢喃著,和塔莎女士很像的布偶依舊保持著攻擊的姿勢。
祝輕沉默著將她束縛住,她想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咯…咯咯…去…死吧。”‘塔莎’布偶被魔力束縛在地上,可它殘缺的雙手依舊不停的劃拉著,想要將祝輕殺死。
祝輕看向它,它的上半身與下半身有且僅有一條紅色的爛布條連接,發黑的腐朽的棉花落了一地,它的臉髒兮兮的,爬滿了暗色的汙漬,似乎是某種苔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