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山凜皺皺好看的眉毛,一臉無辜的看著眼前凶神惡煞的幾人。
“咳咳咳……”雨山凜難受的咳嗽幾下後,扯著發疼的嗓子,委屈的說,“幾位大人,真的冤枉啊,我都病成這樣了,家裏甚至還有兩個弟弟等我回去做飯,你們是怎麼好意思懷疑我的?咳咳!”
說完,雨山凜又捂嘴咳嗽了兩聲。
雨山凜的聲音好聽卻給人一種氣不足,隨時要斷掉的感覺,每說一個字,都怕她突然斷氣厥過去,她整個人也瘦弱的不正常,身上穿的藍衣好似都可以壓垮她。
活脫脫的癆病鬼在世。
幾個仆人看她的模樣,一時也沒了主意。
這樣的女子,怎麼看都感覺是一個命不久矣的病秧子。
仆人中管事的人站了出來,三四十歲的模樣,笑容和煦,說:“隻要姑娘和我們走一趟,和我們老爺說清楚,我們老爺自然會放了你。”
雨山凜在心裏對這個管事翻了個白眼。
要不是她見過被抓走的人出來是什麼樣子,或許還真的跟著去了。
前些日子,雨山凜上街買菜,聽到說鎮上方老爺的大女兒無故暈倒,請了大夫都救不醒,就開始到處抓凶手,好巧不巧,她買完菜回去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傷痕累累的人被方家仆人扔了出來,問怎麼回事,對方說方老爺對他嚴刑拷打,讓他把解藥交出來。
雨山凜可沒有什麼解藥,要是被抓走,免不了皮肉之苦,她不覺得自己這小身板受得住打。
雨山凜下意識地捏了捏自己手中的菜籃子,自己也就出來買個菜,快到家了,結果遇到這破事。
家裏還有人等著呢,可不能由著他們來。
這荒郊野嶺的,路邊躺幾個人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住手!!”
還沒等雨山凜做什麼,一道洪亮清朗的少年音從那群仆人身後傳來。
眾人一愣,都朝那道聲音的方向看去。
隻見陽光下,一個麵如冠玉,意氣風發的少年郎站在那裏。
少年郎身穿藍白色外襯,頭戴金絲發冠,手持寶劍,一臉正氣,頗有種江湖大俠誌在四方的神氣,但少年郎臉上稚氣未脫,涉世未深,更像是不知道哪家偷跑出來的叛逆少爺。
雨山凜眯著眼睛,隻覺得眼前這少年郎開朗明媚的嚇人。
少年郎見眾人沒反應,以為是被自己嚇住了,驕傲的揚起笑容,但也沒輕敵,兩步並一步小跑到雨山凜麵前,把雨山凜擋在自己身後。
一直在愣神的雨山凜被眼前突然放大的少年郎嚇了一跳,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後視線落在了少年郎腰間的令牌上。
令牌上赫然刻著幾個金色大字——華語宮。
招來了個大人物啊。
“你們這是幹什麼了!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弱女子,要不要臉啊!”
少年郎的嗓門很大,中氣十足,健康的給人一種一天按時吃三頓飯的感覺。
雨山凜耳朵嗡嗡響,至從因為生病,耳朵不好之後,她還是第一次這麼清楚的聽見一個人說的話。
“你誰啊!管什麼閑事!知道她做了什麼嗎!”一個凶神惡煞的家丁揮著手中的木棒,不善的衝人大聲喊道。
蘇黎禾臉上也沒有畏懼之色,隻是把雨山凜護得更緊,從自己腰間扯下華語宮的令牌,懟到家丁麵前。
“我叫蘇黎禾!是華語宮的弟子!我不知道這位姐姐做了什麼,但這件事我就是想管。”
家丁看見令牌上的華語宮三個大字瞬間熄了火,舉著木棒的手也縮了下去,後退一步,慌張地看向管事。
管事看見令牌也皺起眉頭,揮揮手讓家丁先退下。
華語宮,天方宮,暮雪宮並稱三宮,其中華語宮乃三宮之首,華語宮宮主更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繼位之後一直維護著江湖上的秩序,可以說是江湖人士的衙門,雖然隻管江湖之事,但也不是他們小小方家惹得起的。
管事連忙鞠躬表示敬意,笑容都帶上了明顯的討好意味,和剛才對雨山凜的態度完全就不一樣。
“是華語宮的大人啊!是我們冒犯了,但這個姑娘我們確實要帶走,不然我們不好和老爺交代。”
言下之意就是,我們隻是小人物,要找麻煩別來找我們。
“大人不敢當,既然你說不好交代,那明日我親自去見方老爺吧,有些事情還是要當麵說。”
蘇黎禾的語氣很隨和,卻並非是在詢問管事,大有一種你不答應,我就打暈你們帶著人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