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靜初翻著圖文並茂的避火圖,小臉通黃的和姐妹交流著未知的經驗。
丫鬟急慌慌地打簾進來,悄聲耳語幾句。
“什麼?此話當真?狗賊李彥老娘跟你不共戴天!”
“嘭!”地一聲巨響。
芝怡公主一臉懵的看看她,又看了看觸牆而落的書。
“書……怎麼你了?”
“黃了,我的婚事又讓他攪黃了!我第三十七任潛力股啊~小手都沒拉一下,你就不能管管你男人!”
“我、我名不正言不順的上哪兒管?他也不娶我啊,總不能摁著他生米煮成熟飯,強管吧?”
黎靜初的眼睛像探照燈一樣,啪地甩了過來。
不出一刻鍾,吹牛芝怡就到了百花樓。
據說,李明朗今晚在這兒和同僚聚餐。
“藥搞到了,姐妹下半生的幸福就交到你手上了。”
芝怡公主捏著藥,人都是抖的。
她那是假設性安慰用語,都是人情世故,咋還能當真呢?
“我、我那摞資料書還沒研究明白呢?”
黎靜初大喇喇地攬過她:“咱不能總紙上談兵,得實戰。咱倆都二十了,再拖就成老姑娘了。”
“已經……是了。”
“閉嘴!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芝怡有位命薄的未婚夫,英年早逝,她被婆家埋怨,以克夫為由箍著守了三年孝,耽擱了。
黎靜初則是打小和李明朗別苗頭,給李狗氣絕育了。
人世家公子講究好男不跟女鬥,把賬都攢在她未婚夫頭上,然後沒人抗得住……她就寡到了現在。
在這個普遍十五六定親成婚的年紀,她倆是京城貴女裏唯二的寡王。
“你記住,事成之後別被狗賊李彥的男色所惑,上演肉包子打狗。”
公主點頭如搗蒜的應著,心裏卻想著怎麼打退堂鼓。
二人蒙頭喝了幾壇酒壯膽,眼瞅樓下酒局都要散了,公主急了。
“我辦事,你不至於督戰吧?”你這樣盯,我很難開溜的。
黎靜初一臉“我稀得看你倆菜雞互啄”的震驚樣。
“我……不是,今晚新科狀元趙正清也在。”
芝怡公主回憶了幾息,那人腰窄腿長,有雙大而明亮的下垂狗狗眼,看人時委屈巴巴的惹人憐愛,一心仕途尚未婚配,家境清貧也好拿捏,是個理想的夫婿人選。
“你這是兩手準備?”
黎靜初露出會心一笑,嘿嘿~就算公主不成,她也有兜底人選,誰都阻擋不了她摘掉“寡王”的頭銜。
大靖建國不足百年,民風比前朝盛唐時都開放,男女不設大防。
朝廷新規初衷是好,提倡自由婚戀,但總有人在試探自由的底線。
黎靜初喝到後半夜才想起來,忘了讓老鴇安排!
一個彈射起跳衝下樓補救。
“媽媽,你把那屋李明朗搞到……”
“使不得,使不得,我們樓可不做那等強買強賣的醃臢事。”老鴇義正詞嚴,然後左瞄一眼,右看一圈,壓低聲道。
“小姑奶奶,那可是隴西李氏嫡支,禮部尚書獨子,四品少卿啊,他家管得可嚴了,查到要死人的。”
黎靜初很是痛心,Plan A就這麼流產了。
好在聚餐的都是一幫老頭,狀元郎尤為好認,不然今個就铩羽而歸了,她塞了兩錠金元寶。
“那你給屋裏最年輕的送我屋頭,左右他們醉酒也要宿在樓裏,你就當他走錯屋了唄。”
老鴇心領神會地一眯眼,這會兒也不覺得尚書名頭嚇人。
“使得,使得,左右奴家沒聽見名,就當是下麵人會錯意,想來也牽連不到我。”
嗯?這是嘛意思……她的Plan A還能挽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