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總覺得活著很累,可又不能輕易死去,因為這個世上總有那麼一件事,或一個人讓你牽掛。你說世上的事物都是成對的,那麼會不會這就是天意,找到了,磨合了,會不會就幸福呢?
秋天,是個頹廢的季節,黃葉飄落,北燕南飛,花兒喜歡在這個季節凋謝。微寒的風吹起宮佑雪的長發,飄逸,隻是那醒目的紅色胎記也隨著出現。永遠遮不住,擋不了。她漫步在街道上,不知走了多少回,又不知為什麼要走,是一種無奈加寂寞吧。仰望天空,陽光還算燦爛,而她的十九個年華卻平凡的像鍋免費湯,沒有波瀾,黑白兩色參合濃濃的灰色。
今天是重陽節,街頭很熱鬧,隻是不屬於她,是去還是回,徘徊在佑雪的腦中。算了吧,走吧,回去什麼都沒有,與其讓認識的人笑,還不如讓陌生人指指點點,這種感覺很熟悉,很熟悉。熟悉的痛,熟悉的傷,熟悉的冷落。她低著頭,穿梭在人群中,而那塊琥珀色的胎記,那半片蝴蝶翅膀的胎記,長在她眼旁,時不時吸引了好奇的人不惜回眸一看。那原本不出眾的臉上長著這樣的醒目的胎記,於是佑雪在很小的時候就被打上“醜八怪”的烙印。醜也許沒有什麼,而她不光醜還是個災星,她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她而去,每次離去的理由都是因為她。
這時一個胖胖的小男孩擋住了她的去路,“姐姐,你好像不是很開心?”佑雪看著這個吃得油漬漬的小男孩,他大約十歲左右的樣子,挎著一個裝滿各色花朵的小花籃。
佑雪微笑著說:“小朋友,姐姐沒有不開心,姐姐隻是想事情。”連個小孩子都看的出她的心情,佑雪你活得真是悲哀。
“姐姐,不用掩飾哦!告訴你個秘密……”小男孩用油油地手把佑雪拽了拽。佑雪隻是覺得這個小孩可愛,便俯下身去。“其實,我是仙童哦!”
看著他可愛的咪咪小眼,佑雪撫mo著他的頭笑著說道:“是,小仙童。”
“還是這位姐姐有遠見,我看姐姐你身上有黑光相照,必定不是很幸福。那這個紫ju花就送給你,幫你消災解難!”小男孩義正言辭地遞出ju花給她。
宮佑雪狐疑地接過,“為什麼這樣說?”
小男孩撓撓腦後門,說:“我是仙童嘛,我有仙眼!不過……”
“怎麼了?”
“姐姐,你可不可以請我吃油炸雞腿啊,好好吃哦!”小男孩一臉虔誠地看著她。
也許他隻是個小騙子,編織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來騙吃騙喝,不過佑雪就是這樣,哪怕知道是騙子,是陷阱,看到可憐的人,她總是大發慈悲之心。
拐彎再拐彎,已然遠離喧囂。佑雪悄悄地將那朵ju花別在耳畔。蝴蝶與ju花相應相成,她宮佑雪美得渾然天成,隻是沒有一麵鏡子讓她來看一眼自己的容顏。
佑雪笑笑,遂又摘下ju花,花瓣一片一片散落在地上,眼淚滴答滴答落了下來。她今生的不幸不是一朵小小的ju花能化解的;她內心的苦楚,不是一朵小小的ju花能明白的。
還未起身,耳邊一聲轟隆,疾馳的車已將她撞飛,自由落體的滋味真不好受。腦子裏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落地的那一刻甚至沒有感覺到疼痛,隻有說不盡的釋懷之感,也許這樣結束對青春不負責,但至少她——宮佑雪在這一刻真摯地微笑了,含著酸楚的淚水笑了。
頭很痛,耳邊嗡嗡地很吵,欲睜眼卻又迷迷糊糊,眼皮太沉重了。而這一覺似乎睡太久了,渾身不舒服。不管了,睜眼!粉紅的蚊帳,很陌生,沒有藥味,證明不在醫院,那麼這裏是——
“夫人夫人,小姐醒啦!”某女尖叫道。之後來了一幫穿著古怪的人,為首的是一位優雅的婦人,她用喜憂參半的眼神看著佑雪,佑雪被看得莫名其妙,心想:不就長了塊蝴蝶斑嘛,需要把自己當稀有動物看嗎?
“孩子,頭還疼嗎?”婦人溫和的說,輕輕摸著她的額頭,這種感覺很溫暖。
佑雪搖搖頭,像做錯事的小孩。不過等下,她是誰啊,她們又是誰啊!佑雪清清嗓子說:“請問我這是在哪兒啊?我爸爸媽媽呢?”
婦人驚訝了,眼淚嘩啦啦地,毫無形象地流著,激動地抱著她,壓得她喘不過氣。“孩子,你可別嚇娘親啊!”
額~~~~~~娘親!!!這是唱哪出啊。“咳咳咳!!!”佑雪被壓得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