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生活對於周十方來說已經算是滿足。
雖然跟他的年齡不相符合，但任何想法都不會是憑空出現。
……
“連鎖反應。”
“嗯？”
“啥？”
奈奈前一秒還在看書，下一秒突然嘴裏突然蹦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娜布和周十方不由得感到疑惑。
奈奈麵無表情地舉了舉手中的書：“我有一個問題，關於象牙塔的。這本《象牙塔簡史》裏說，象牙塔裏的人們之所以團結友好，是因為杜絕了一切負麵的連鎖反應。但是即便是這樣，人性也不應該是如此容易就能得到限製的東西，若是有一個人不遵守，那麼肮髒的東西就會在象牙塔裏滋生。所以最開始的人，究竟是怎麼想的呢？如何確保象牙塔一直都是美好之地？”
周十方和娜布對視了一眼，對方眼中都有大大的疑惑。
這是在他們能懂的話題嗎？
“唔…”周十方十指交叉，手肘支撐在桌上，下巴抵著手，一副沉思的模樣：“這是個非常好的問題……”
娜布從桌子底下踢了周十方一腳：“聽不懂就聽不懂，結城姐姐教了我們要坦率一點的！”
周十方抱著自己的腿叫了起來：“你幹嘛～哎喲～好痛，哼！我周十方承認，在坦率這方麵是比不過你！”
“那還用說？哼哼～”娜布得意地翹起眉毛，“我不光沒聽懂，連奈奈說的什麼都忘了…哎喲！”
娜布捂著腦袋，眼神幽怨地看向奈奈：“奈奈～”
奈奈還是麵無表情，同時喝了一口她自己帶的茶水：“你們倆都一個水平。”
周十方重新回到座位上，他對奈奈的個性可謂十分理解，平時不愛說話，總是愛想有些奇奇怪怪的問題，但在自己和娜布麵前時不時就要懟幾句話，這種小打小鬧他早就習慣了。
“奈奈，你為什麼對象牙塔的事情這麼上心？”周十方忍不住詢問道，娜布也看向奈奈。
“嗬，單純的疑惑罷了，可能我是那種容易自己把自己困住的性格吧。不去搞懂那些東西，就總感覺像是被什麼盯著一樣，絲毫沒有安全感……”
奈奈逐漸握緊手中的杯子，頭微微低下，頭發擋住了視線。
如果說有誰可能成為負麵影響的源頭，無疑就是她。
在潛移默化中，她的存在可能影響周圍的每一個人。縱使別人隻是看她一眼，跟她說一句話，這整個係統就會發生一係列連鎖反應。
奈奈曾感到疑惑，在她的印象裏，自己和身邊的人擁有同樣的經曆，按理說自己的性格也應該與身邊人相近。
究竟是什麼一直以來被忽略了……
“是這樣嗎？”沉浸在思緒中的奈奈被一句話拉回了現實。
“難怪你成績那麼好，天才竟在我身邊？”周十方正一邊將碗中飯菜清空，一邊自言自語著。
“天才？”奈奈細細品味著這個詞，深邃的眼眸逐漸恢複光彩。
“哦！沒錯！”一旁的娜布雙手一撐猛地站起，臉上掛著興致勃勃的笑容，“我在書上讀到過，好多厲害的發明家、科學家，從小就對這個世界抱有疑問。”
娜布說到這裏，突然抱住了奈奈，把臉貼了上去：“奈奈，你以後成了科學家什麼的，可不能把我忘了啊！我可以每天都幫你打飯，到時候你就幫我發明一個永遠也吃不完的盒飯，怎麼樣？”
坐對麵的周十方忍不住吐槽：“用腳想也知道不可能吧……”
奈奈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隨即拍拍娜布的頭讓她放開自己：“好啊！我答應你了！”
“什麼鬼？！”周十方驚訝地看著奈奈，表情著實誇張，下巴都快掉了。
奈奈給了周十方一個自信的微笑，讓周十方更加不能理解了。
莫不是娜布把奈奈給傳染了？嘖嘖，可惜…
娜布鬆開奈奈，傻嗬嗬地笑著，眼睛已經眯成縫了：“奈奈真好！”
“吃完了就走吧。”周十方招呼著兩個女生，總感覺自己有點多餘……
將吃光的飯盒放到回收櫃後，三人從天橋走出餐廳，融入茫茫人海中。
“真瘮人，為什麼要把樓修這麼高？”周十方摸著欄杆往下看，腿止不住發軟。
“節省空間唄！不把樓修高點怎麼裝得下這麼多人。”娜布白了周十方一眼，表示這連我都知道。
樓房緊密且高聳是象牙塔的特點，為了方便每五層就有天橋連接臨近的樓，而樓頂一般用作運動場，娛樂休閑的場所。內環集中的是12歲以下的孩子，其餘的便分布在外環。而結城雯這樣的則是所謂的執教者，由16～18歲的少男少女們擔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