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儀式全是有驚無險的度過了,曲江回到國師府換下祭祀服後的第一件事,便是直奔禦書房。
“所有人,除了四位近侍全部退下。”
還沒進門,曲江便遣散了所有宮人,她帶著清風和朗月走了進去。
帝宇的臉色也不太好,原本都做好一切準備了,沒想到百花水直接被換了,他有時候真佩服這些老不死,每天呈不上什麼有用的奏折,卻天天有功夫整這些把戲。
清風朗月,春江花月四人整齊的跪在帝宇麵前。
“跪著幹什麼,跪著能解決什麼問題,這麼多年,你們這點腦子沒有嗎!”曲江恨鐵不成鋼的踹了近前的清風一腳,平日裏記她那些瑣碎的屁事記不少,關鍵時刻一點用沒有。
她坐在帝宇的右側,抿了口茶。
“禦前龍井?”曲江望向帝宇。
“我從來不喝……”話音未落,曲江和帝宇忽然想起了什麼。
“你們四人,把頭抬起來,朕有事問問你們四人。”帝宇打開了一旁的茶盞,輕嗅了一口,確實是龍井,但他從不喝龍井。
“這茶是怎麼回事?”他用手支著額頭,等著幾人的解釋。
“稟陛下,這是小的今日去茶坊拿的苦烏龍。”春江回道。
烏龍本身並非是苦茶,但由於帝宇忙於國務的原因,需要經常提神,便在烏龍茶中加入了一些提神的藥物,二者泡出的茶水連顏色都不同,這種小錯,麵前的四個人絕對不會犯。
“你們對這茶可曾離手。”曲江輕輕敲擊著自己的大腿,她總是一思考就不自覺敲點什麼東西,似乎這樣能夠讓她靈光一閃。
“稟國師大人,唯一離手是在茶坊中煮茶時,有宮女告訴奴婢,太後喚我去跟前伺候。”春江內心其實已經猜到些什麼,也明白這次興許是她犯了錯,頭垂的更低了。
春江與花月並沒有像清風和朗月一樣的待遇,主子沒有架子,甚至還能和他們嬉戲玩笑,從服侍帝宇開始,二人一直都小心翼翼,她們的地位雖比普通的宮人高些,但也始終是奴婢,一旦主子出了事,她們難逃一死。
雖然早已做好了會死的準備,但突然麵臨死亡的來臨,二人還是止不住顫抖。
“太後?你因為一句話就去了?”曲江不覺得服侍了帝宇這麼久的春江花月這麼蠢。
“回國師大人,春江本不打算去,但過來傳喚的宮女帶來了兩個會武功的婆子,準備將奴春江強行帶去,奴婢看到了,才迫不得已放下手中的事,前去幫忙,興許是那個空隙,被人……”後續的話花月沒能說出口,不論怎麼樣聽,都像是狡辯一般。
“你們還能意識到問題,還不算完全沒腦子。”曲江向椅後靠去,她該問的都問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他這個皇帝解決了。
帝宇沉默了一會兒,站起身。
“擺駕,朕要去德陽宮。”
德陽宮是太後的寢宮,帝宇的目的非常明顯,他知道自己與他所謂的母後並不親近,畢竟從小到大,他們都未曾見過幾麵,但如若把手伸到他的跟前來,他可就沒這麼溫和了。
帝宇先行了一步,曲江讓清風朗月二人去把茶坊的掌事帶去德陽宮,便跟上了帝宇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