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動的風扇,在悶熱的房間內。一個年輕人和白大褂醫生互相對視著。
“看這裏,不要想,不要想。”醫生在少年的眼前晃動著一束懷表。
少年目不轉睛的盯著左右擺動的懷表。死死地盯著好似一條目瞪的魚。
“你的腦海裏現在隻有懷表,轉動著的懷表。”醫生現在就像中世紀的巫師般竊竊私語,說著神秘的咒語。
滴答,滴答,滴答。
懷表在少年的眼前不斷閃爍,時常加快,時而緩慢。
醫生輕聲但不容置疑道;“現在閉上眼睛。”
少年閉上眼睛。
“現在你的腦海裏隻有那個懷表,你記得它的樣子嗎。”醫生詢問道;
“嗯。”
“你記得你剛剛轉動到的時刻嗎?”
“嗯。”
“那現在是過來幾秒了。”
少年疑惑的睜開了眼。
“呃,抱歉抱歉,忘記了你不能講話。”醫生尷尬用手蓋上少年的眼睛。
少年名叫張耳,現在他在看著心理醫生。
“現在你隻要記得這滴答聲。”醫生低沉道;
沉默,隻聽到窗外的車水馬龍,沉默,聽到的是懷表清脆的敲擊聲。
“好了,很好。”醫生緩慢引導道;
“這裏一片的空白,你的眼前不是懷表了,是一個大鍾。”
“大鍾?”張耳疑惑道;但還是在腦中努力的回想。
在一片空白而無邊際的大地上,在張耳的眼前是一座古老的大鍾,大鍾的聲音低沉。
過了半晌後,醫生扶了扶頭上的汗水,抬頭怨恨的看向空調。
“甘尼娘,什麼時候維修空調的師傅才來。”醫生輕聲抱怨道;
看著沉睡的少年後,醫生又恢複到工作狀態。
“你現在還能看到那個大鍾嗎?”
“嗯......”這次張耳回答的反應慢了很多。醫生知道他現在已經進入到了半臨界點了。振作精神一鼓作氣。
“現在在你腦海裏慢慢回想起那個寺廟。”
張耳看向四周,石頭路鋪落,空白的四周被速度升起一簇簇高山,茂密的叢林在少年的眼前展動。鳥鳴翠嘀。而大鍾也被一座升起的寺廟所取代。
寺廟內飄起了炊煙,在深山之中顯得靜謐而神聖。
道觀的大門上有一個木匾
七星觀。
“現在你在哪?”醫生問道;
張耳看向四周,遲疑了一會兒,做了個推門的動作。
“你.....你在門外?”醫生不確定的問道;
張耳點點頭。
“好,現在推開門。”醫生緩緩說道;
少年聽從了醫生,推開厚重的木門。
吱呀~~木門被推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大房,三座小房。
這對於張耳來說很熟悉但同時也很陌生。
這時一陣陣低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雜亂而無章。渾濁但又有節奏。這遠處的聲音張耳知道在哪。但同時也讓他恐懼。
張耳抬著頭害怕的看著藏在三座小房身後的大房,而大房的後麵是一座大山,大山威嚴。如一座神靈威視著來者訪客。
張耳腳不自禁已經向後撤。
“怎麼了?遇到什麼害怕的東西嗎?”感到少年的顫栗醫生詢問道;
張耳搖搖頭,但又點點頭。
醫生思考片刻後,最後下定決心。
“別怕,往那邊走。”
張耳瘋狂的搖頭,眼皮不斷的抽動。
“張耳!”醫生貼在那位張耳的耳邊說道;
“你就必須去哪個讓你感到害怕的地方,越能得清真相,而真相越明了,治療你的怪病越有幫助。”
聽到這,張耳痛苦的閉上了眼,最後輕輕點頭。
“如果遇到什麼情況,跟我說明。”
張耳沉默片刻,緩緩點了點頭。
醫生又抹了抹頭上的汗。
“這錢是真不好賺啊!”
突然張耳上牙咬緊了下嘴唇,痛苦的搖著頭。
“不好!”醫生心裏暗叫道;
醫生知道在催眠昏迷的狀態下病人最顧忌的就是外來的觸感插入。此時此刻正是要在醒來的邊緣之間!!!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已經遇到了。”醫生驚懼的看向扭動著的張耳。
現在距離醒來已經隻是時間幾秒的問題了。此刻隻能賭一把了!
“張耳~”醫生輕呼道;“現在你馬上去尋找到讓你害怕的根源,快去~快去~”醫生懇求的看著痛苦的少年,不停翻滾扭動。
此刻的張耳站在大房外,麵色蒼白。
大房的牌匾上寫著“清心居”。
即使來過多次,但張耳的內心仍是疑惑著。
這寺廟不像寺廟。
右邊的遠處,是幾個灰布衣道童在掃地。絲毫沒有注意到張耳的到來。
在這房裏,有著三幅年畫祭拜著。一個牛頭老麵,一個道神巍然,一個怒目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