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季白,曾經的我,也曾是個一身驕氣的人,如今被困在那個不透光亮的房子裏,怎麼能不後悔。
十五六歲的我們,整個初中便是我們每天兩點一線的地方,伴著天亮起隨著天暗歸家。
初一的我,還沒收斂起鋒芒,渾身無不散發自傲的氣息,漸漸地人群的喧鬧遠離了我,除了在小學認識的玩伴,認識的人寥寥無幾。至於家庭,那種冰冷的關係裏,我已經沒有情感再維持下去了。明偵裏蒲的一句話很觸動我“我從不缺愛,但我仍是個被愛毀掉的人。”
在那間房子裏,爭吵聲從不間斷,可他們總能下一秒裝作沒事人,又能恩恩愛愛,有說有笑,擾的我心緒不定。
陳歡大概是班裏少有和我聯係密切的人了,她總會拉著我去看帥哥,然後又一臉花癡的被我推回來,長久以往,我也逐漸開朗起來,有了許多能說的上話的朋友。
“好像許多事,許多人都是從初二開始變的。”
那天,陳歡的臉紅的像個蘋果,她的膚色白皙,又禁不住玩笑,更何況,是她喜歡的男生的深情告白,隨著她的目光看去,是班裏那個經常摸魚的語文課代表,他不算很白,但身材很瘦了,勝在有一雙眼裏有星星的眸子,笑起來有小酒窩。
自此在空閑之餘,我總會促進他們的感情,也不僅是為了他們,我也有自己的私心,畢竟在家裏,我已經沒有正能量可以來給打氣了。
“他們還是有過遺憾的吧。”
那天,我照舊收拾著爭吵後的房子,卻收到了來自陳歡的消息“我們分手了。”
拿著手機的我微愣,但也不奇怪,不知不覺中,從他們開始已經一年多了,我也算見證了他們一年多的經曆了,怎麼說呢?雙方都曾努力過,但無法維持彼此的情感,最初的喜歡他們都已經消耗完了。
倒是我,在他們麵前開朗了許多,班裏也有了許多親密的朋友,也包括陳歡的前男友程驕陽,在學校的日子很快樂,每天都歡聲笑語。
但每當我回到家,心裏總有說不清數不盡的壓抑,也或許是長期的事吵令我厭煩,學習的壓力越來越大,或許是我太過敏感不甚負重吧。初二的清明節那一天,我割腕了。
我自認為計劃完美,但不知道是誰在我告別的動態裏看出了絕望,急忙打電話聯係了班主任,並中途阻止了我的計劃。
我一直有著自殘的行為,並不是祈求能因此獲得他們的關注,也不願意東摔西摔來發泄我的不滿,隻是想以此來減輕我的痛苦而已。
但程驕陽總能發現我的脆弱,他總會把我的美工刀收走,他會在意我的情緒,小心翼翼地維護我自尊,大概是投緣吧,也可能因為他們分開時沒有不愉快,我們成了很好的朋友。
剛開始看著那一盒盒藥物的時候,總是會在無人時崩潰“抑欲是需要被關懷的吧?”
可是他們嫌棄的眼神好像我不是他們的孩子,修養後我回到了學校,整個世界好像都天旋地轉,那天的事我記不太清了,隻記得天灰蒙蒙的,我不想說話,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