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午膳時辰已到,皇上可是要在這禦花園中用膳?”貼身太監德貴躬聲問道。
“不用,你下去吧,朕想一個人走走。”君吳天揮退德貴,將手負於身後,獨自在禦花園中走著。
一個時辰前,禦書房內,他親手將兵符交於他的手中,言辭懇切道:“臣弟身體已今非昔比,不能擔起保家衛國之貴,今日特將兵符交還於皇上,臣弟也正好卸下肩上重擔,當個閑散王爺,安安心心地養病,爭取陪著王妃多走些時日,還請皇上不要拒絕臣弟的請求。”
兵符他留下了,他讓他安心養病,這兵符他為他留著,待他病愈後再將兵符重新交於他手。然他與他都明白,這個承諾不過是隨風而過的輕沙,做不得真。
他費盡心力想要拿回的東西,如今他親手送到他的手中,他卻為何沒半分喜悅,有的隻是堵心的憋悶?究竟是這至高無上的皇權將這親情割裂,還是這森冷無情的宮闈將他與他悄然改變,摧毀了彼此間的無條件信任?
他既希望他身體痊愈,卻又同時自私地希望他就這麼病著也好,至少他們之間的兄弟情不會越走越遠。
君吳天抬頭看看有些陰鬱的天,想著宮裏這幾日傳回的消息,看來太後做的這門親事確實不錯,他與她的王妃恩愛有加,他若真做個閑散王爺陪著王妃好好地過日子倒也不錯。但……他真甘於過普通人的生活?
他不願去想,也不想去想。
抬手拂過轉角處開得正盛的牡丹花,卻見前方轉角處的玉蘭樹下,一抹行瘦身影正背對著他。
斜倚而立,及腰的長發隨著她斜倚的身子於微微細風中垂至她的身側,同玉帶交融起舞,
露出地極細的腰肢,更顯身姿曼妙。
這莫非是他後宮中的哪位妃子新想出來吸引他的招數?
君昊天沉鬱的弊中泛起絲興味,他後宮中雖妃子眾多,但他卻專寵於溫晴其他個別起子或許會出於需要走個過場,但更多的卻是被他閑置於後宮之中從無過網,甚至不知她們的存在。
若是以往,君吳天或許會直接皺眉轉身離開,但今日不知為何,這個身份卻讓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往前,或許……他心頭一痛,深吸口氣將那痛楚壓下,正欲拾步向那女子行去,德貴卻突然急步上前道:“皇上,太後讓您速去朝風殿。
“可有說何事?”君旲天看著氣喘籲籲的德貴,皺眉問道。
“奴才不知。
君昊天皺了皺眉,對德貴道:“你將那女……”他話說到一半生生頓住,那玉蘭樹下的纖瘦身影早無蹤影,風過,卷起地上一塊純白的絲巾,眼尖的德貴快步上前將那絲巾撿起,躬身遞給君昊天。
純白的絲巾是一方羅帕,帕麵素白潔淨,沒有過多的花式,隻在右下角的地方繡了朵小巧的向日葵,花瓣以明黃色絲線繡成,而中間部分那淺黃色的一坨……君昊天細瞧了瞧,才看出是個“暖”字,他不禁哂然一笑,隻覺這繡工真是……超凡脫俗!
“去查查這羅帕是誰的。”君吳天走了兩步,複又吩咐道,“不可聲張。而與德貴向君昊天稟報的同一時刻,溫暖正對麵的花從旁恰巧經過個小太監,她趕緊急步上前攔住他:“可否勞煩公公帶我去下宮門?”
那小太監未有多言,點了點頭,轉身,在前悶聲不響地帶路。
溫暖長籲口氣,她在禦花園轉了半天找不著路又見不著人,幹脆靠在樹上歇息,省力氣守株待人,在她守了將近半個時辰的株,守得快要昏昏欲睡時,終於把人給守來了,還是個極為粉嫩的小太監,甚合她意。
打賞了小太監、出了宮門,溫暖正四顧望著接她來的馬車,卻有宮人快步上前道:“王妃,王爺正在車中候著您,您快上車吧。
君熠寒提前辦完了事,竟然在等她?
“王妃去了這麼久才出來,可是與太後相談甚歡?”溫暖剛掀簾入內……(先簽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