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時分,在接近5個小時的長途飛行,橫跨黑暗茫茫的印度洋後,陸槐之、蘇木,舒陽終於平安降落在南洋巴山島巴薩國際機場。
這也是他們,第一次來到這個遙遠又陌生的國度。
來之前陸槐之就已經做好了功課,認真地研究了一下巴山島的大致情況,巴薩機場是巴山島首府的國際機場,可能很多人不知道英尼這個國家,也不知道英尼的首都雅加達,但一定知道巴山島。
巴山島在國際上享譽盛名,吸引著世界各地的人來旅遊。它的獨特之處在於風光綺麗的自然景觀和獨樹一幟的文化景觀。
在大部分英尼人都信仰伊斯蘭教的時候,巴山島主要信仰的是印度教,隨著跟本土信仰相融合,它有了一個全新的名字叫巴厘印度教,但仍與印度佛教也有異曲同工之處。
機場是古色古香的英尼標誌性木質建築,因為地處環太平洋地震帶,這裏火山地震頻發,房屋一般都建的比較矮,巴山島當地有一個說法,為了體現人與自然的和諧,任何建築的高度都盡量不要高於旁邊椰子樹。
午夜的機場旅客較少,取完行李後,其他的旅客已經走得七七八八,諾大的大廳好像隻有他們幾個人,噠噠噠的回蕩著他們幾個人的腳步聲和行李拖動的聲音,再加上機場內擺放著許多麵目古怪的石雕,更顯幽森詭異。
陸槐之不禁打了個寒戰。
“我怎麼覺得冷颼颼的”,最先開口說話的是蘇木。
他近視500度,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170不到的身高,顯得瘦瘦小小,一雙促狹的丹鳳眼,皮膚細膩白皙,唇紅齒白,若不是平日裏總愛穿襯衫,一副陽光男孩的樣子,五官竟比女孩子更顯嬌俏精致了。
但好在為人熱心腸又有些話癆,是人見人誇的婦女之友。
“也許空調開得太大了,東南亞國家都這樣。”陸槐之淡淡地說了一句。
來時已經做好了功課,比較有經驗了。
也許是乏了,話也 不多,末了他又淡淡補充一句:“打起精神來,旅遊公司已經派司機在外麵等我們了。”
和蘇木一樣,陸槐之也可以稱得上正兒八經的帥哥了,1米82的大個子,比蘇木高一個頭。
他有著濃墨般的黑發,和大多數人不同,他長的一張類似北美人深邃的眼眸,高聳的鼻梁,劍眉星目,堅毅又棱角分明的下巴,薄唇輕輕抿著,不開口說話時,整個人透露著一股冷酷狂拽的氣質,但隻要一開口說話,偶爾也會金句頻出詼諧幽默,同時兼具,逗比二哈的屬性。
隻能說上帝總是公平的,當他為你開啟了一扇窗,勢必要再關閉一扇門。
“嘿,咱們還是快走吧,要是在熱帶國家被凍死,豈不是被人笑掉大牙了。”舒陽說罷,把背包往肩上一搭,提著行李箱,腳下生風,風風火火地推著蘇木和陸槐之朝門外走去。
1米8身高體重180斤,橫向豎向數值都相等,小小的眼睛,鼻子和嘴巴,被臉上的橫肉一擠,很慘烈地都隻剩一條細縫了。走起路來,臉上的肥肉一顫又一顫。
這三人自小都認識,同一棟家屬樓,從幼兒園到大學都在一起,是穿開襠褲的情誼了。
當然,都是那種學習成績不怎麼好,下課一起掏鳥窩,一起捅馬蜂,一起招搖過市調皮搗蛋,唯恐天下不亂。
機場沒什麼人了,無邊的寒意包裹著疲乏的人,倦意爬上心頭,大家都沉默著沒有再說話,推著行李朝門外走去。
機場的外邊和裏邊一樣,已經沒什麼人,也沒有什麼車。
陸槐之抬手看了看手表,已是晚上10點了,空無一人的馬路上,孤零零的立著一排路燈,散發著幽黃瘮人的光。
“再等等吧” 陸槐之不疾不徐地說道。
別說是人,鬼影都沒看到一隻。
“那叫布迪的人怎麼還沒來呀?”舒陽本就是個急性子,已經不耐煩了,開始罵罵咧咧,來之前已經在網上預訂了酒店和接機服務,但酒店指派的司機布迪卻姍姍來遲。
陸槐之無奈地又看了看手表,距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40分。
就在仨人焦灼時,一道刺眼的車燈出現在茫茫的夜色中,自遠而近,不一會兒的功夫,一輛日產鈴木小轎車疾馳而來,停在他們麵前。
一個50多歲,身著巴山島傳統服飾,帶著白色小圓帽,留著絡腮胡子,挺著圓鼓鼓的肚子的中年男子走下車來。
他身材比較矮小約摸隻有165,也許是常年被熱帶的紫外線輻射,皮膚和當地人一樣是棕色的,雖然已經年入古稀,但手腳都很利索,臉色異於身體,略帶淡淡的紅色,頗有點鶴發童顏的感覺。
他帶著歉意笑眯眯地用蹩腳的中文說到:“抱歉抱歉,陸槐之、蘇木還有舒....舒陽對吧,三位帥哥,路上堵車了,讓大家等啦!”
這兒的人都喜歡吹牛不打草稿麼?這路上連個鬼影都沒看到,哪來的堵車。
“行了,行了,別整這些廢話,趕緊上車吧,可把我們凍壞了。”舒陽脾氣已經上來,也不跟布迪廢話,把行李往路邊一撂,自顧自地鑽進車裏。
“那就麻煩布迪先生了。”陸槐之說罷,也把自己和蘇木的行李箱拉了過來。
那布迪擺擺手,並未生氣,笑嘻嘻地說:“沒事,叫我布迪大叔就行,不用客氣,來到這就當是自己家一樣,好好享受假期,有什麼需要幫助的盡管找我”。
說罷接過大家都行李箱往後備箱塞。
陸槐之和蘇木點點頭,也鑽進來車裏。
布迪大叔放完行李,也匆匆上車,一腳油門疾馳而去,嘴裏還喃喃地說到:“待會太晚了可不好。”
舒陽一聽就火了,故意嗆聲道:“嘿,我說,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呀,遲到的是你,說不能太晚了也是你,敢情黑臉白臉都讓你給說完了。”
布迪邊手握方向盤,邊解釋道:“哎呀,我確實是剛才不小心睡著了,才來晚的,這班飛機太晚,一般人不會這麼晚出門的。”
“睡著了?剛才你可是說路上堵車,撒謊都不過腦子麼。”舒陽坐在後邊雙目䁬圓,沒好氣地說道。
“嘿嘿,我這不是一時情急說錯了嘛。”布迪大叔自知理虧,嘿嘿地幹笑幾聲。
“現在也才10點40,也不算太晚,在我們家鄉12點夜生活才剛開始,燒烤攤場K熱鬧著呢。”敬一扶了扶眼鏡,不解地問道。
“各位有所不知,我們島上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晚上過了11點,如果沒有特別的事,一般都不會出門了....”布迪大叔頓了頓,繼續道:“如果超過11點,酒店裏的工作人員也全都下班了。”
“怎麼這麼奇怪,可是有什麼原由?”陸槐之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來了。
布迪下意識地看了看前後左右,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本來和朋友吃飯,都這麼晚了,就算是殺了我也不想來了,可是為了點生活費,還得得硬著頭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