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承掙紮著醒來,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胸口。
夢中未知的狹小空間,哪怕隻是想要伸手也做不到。
昏暗的燈光,映射在一個渾濁的‘膜’上,看不見任何存在。
他想努力的搞清自己的狀況,卻連基本的發聲也做不到。
仿佛意識被裹挾進了一片海洋。
沉沒的意識下,浮起的泡沫,夾雜著低語。
在那裏,他顯得如此渺小。
“****抓到你了!”
仿若神明,向微不足道的他投下了視線。
卻又似一個小孩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玩具。
癲狂,帶著平靜,那不是聲音,而是強迫性的接受。
他不得不懷疑自己的精神狀態。
哪怕,炙熱的紅霧逐漸彌漫在周身的空間。
想要繼續加深認知,隻能努力控製著視線的轉動。
卻逐漸感受到了來自下方的空虛。
破損的青色斷袖下,漆黑,不,紅到發黑的手臂,穿透了那層膜,沒入了’自己’的胸前。
“你不害怕嗎?”
聲音出現了一絲好奇,隨即有些懊惱。
“啊,**忘了,現在應該說不了話。”
“如你所見,這裏的你們…失敗了。”
“沒錯,是**做的…哈哈哈!哈哈!”
瘋狂的主人想要炫耀自己的成果。卻收獲不到任何觀眾的稱讚。
“真沒意思。”
最後的那刻,他聽見了什麼破碎的聲音,比起那強迫性的接受,舒服了太多…
沒有多餘的時間讓醒來的他去細想,那意味著什麼。
因為眼前的情況並不樂觀。
…
未知的轟鳴襲擊了校園的體育館。
肉眼可見的音浪,將所有人拋向了空中, 未知的力量旋轉著他們早已失去了活性的肉體。
巨大的麻木感使蔡家堃喪失了應有的應對之舉。雙手勉強支撐著自己癱倒的身體。
場內除了人類的一切幾乎在第一輪音浪出現時便消散成了粉末。
如果沒有眼前的男子,他也不清楚自己的下場會是如何。
流溢的光子通過他的手掌形成一個透明的屏障將他和這位男子護在其中。
他竟然…可以操縱星能?
“我陪一個朋友來到了這裏…恰巧事情發生的那刻,你在我的身邊…我別無選擇…”
“謝…謝謝…”
蔡家堃隻是本能的表示感謝。
“還能行動麼?”
“應該…沒問題…”
“還有其他可以出去的路麼?”
男子指了指入口的方向。
那裏被五色的流光封鎖了去路。
沒錯,那正是星能。
“體育館的側門有一個連接著西邊教學樓的走廊。”
蔡家堃來不及思考來龍去脈,理智告訴他現在跟隨對方才是最安全的選擇。
男子眼神示意他帶路,並警告他不要離開他三米以內。
離開的時候,男子似乎有意的看向了漂浮在空中的一人。
眼中的不甘被旁邊的蔡家堃剛好收在了眼底。
“世界上隻有兩種人最有吸引力,一種是無所不知的’神’~另一種是~一無所知的可憐的家夥~哈哈哈哈哈!”
“不!不不!我的老夥計!每個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過去,每個聖人都有潔白無瑕的未來~噗,哈哈哈哈哈哈!”
黑色的燕尾服憑空出現在這偌大的球場中央。
譏謔的笑聲褻瀆著傳承中的經典,宣泄著無處安放的狂妄。
“沉溺於眾神編織的謊言,登上王座的我將予以你們恩賜的解脫。”
肅穆的聲線顯得那麼突兀。
白色絲製手套憑空出現在燕尾服的袖口。
清脆的響指聲,蓋過了原有的音浪。
帶刺的薔薇植物撅起了木製地板的阻擋,直奔天上眾人的身軀。
頃刻間,無數的嫣紅灑落,將一切渲染。
堪稱藝術的開場中,他緩緩顯出了身形。
左手橫於胸前,右手背在了身後,對著蔡家堃他們離去的方向,輕輕的鞠下一躬。
他緩緩抬起額頭,精致的麵具遮住了他大半邊臉,一雙猩紅的血瞳赫然出現。
“生活於下水道的蛆蟲,想要仰望**…那就盡情蠕動潰散的身體…找尋那根本不存在的道路吧…噗…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