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根基之事,還是回頭再說吧。
劉闞也知道,此刻並非討論未來的好時候,於是拍了拍李左車的肩膀,催馬衝下了高崗。
“葛嬰輸了?”
劉邦高踞沛縣府衙的大廳中,麵帶驚異之色,盯著蕭何,有些不相信的說:“葛嬰怎麼敗了?”
蕭何麵無表情,“敗了就是敗了,而且敗的很淒慘。”
“有多淒慘?”
“僮縣遭遇襲擊,韓王成被劉闞所殺。葛嬰建立起來的那個所謂的韓王國,隻堅持了七天地時間。葛嬰所部人馬,全軍盡沒。葛嬰本人也被俘虜,但不知為何,劉闞卻沒有殺他。
如今,劉闞已放了葛嬰,正在樓倉休整。
但不知沛公,如今又準備何去何從?樓倉兵馬一旦休整完畢,劉闞說不得會引軍北上,直逼沛縣。
沛公,劉闞雖非沛縣人,然則曾造福沛縣。
許多沛縣人,都頗為想念他……如果劉闞率樓倉軍兵臨城下,恐怕大半個沛縣,都會歡呼雀躍吧。”
一句話,隻說的劉邦麵紅耳赤。
他靠著蕭何之力,奪取了沛縣,殺死了李放。
可情況似乎和他想像的不太一樣,沛縣人對劉邦並不是很認同。若非有蕭何安撫,樊噲鎮壓,隻怕劉邦根本就無法在沛縣站穩腳跟。早先,他還可以和葛嬰等人相呼應,成掎角勢。
而今葛嬰一敗,劉邦就不得不麵臨相縣樓倉還有東海郡三麵夾擊了!
劉邦不由得陷入了沉思。還要不要繼續在沛縣待下去呢?
這是一個關乎生死的大問題……留下來,很可能會死掉;可如果離開沛縣,結局未必會好。
就在這時,莊不識步履匆匆地闖進大堂。
“沛公,大事不好了!”
“何事驚慌?”
“剛才探子來報,嬴壯自相縣親自領兵,率部八千,正向沛縣逼近……預計明日正午時,將兵臨城下。”
劉邦心裏咯噔一下,不由自主的生出了想要逃離的念頭。
偷眼看去,見蕭何依舊是板著他那副死人臉,一動不動的坐在原處。心中生出了一股怒火,有心想要發作,但劉邦再一想,又生生的把這股怒火按捺下來,坐穩身形,沉思不語。
“沛公,這該如何是好?”
“驚慌個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填。
想當初咱們手中沒有一兵一卒,不照樣走遍天下?如今我手握沛縣,武有屠子夏侯,老周還有你,文有蕭先生和周苛相助。如果這樣都擋不住嬴壯的話,那幹脆就抱著一起死算了。”
蕭何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看得出,他並不想死……亦或者說,蕭何的心裏,還存有很多牽掛。
許久之後,蕭何歎了口氣,站起身來。
“沛公,我會設法動員沛縣的父老鄉親們,給與你最大的支持。我不善兵事,除此之外,再難給你什麼幫助。你能打得過壯郡守,咱們皆大歡喜。若打不過地話,沛縣也能抵擋一段時間。”
蕭何是真地害怕!
他害怕,如果劉邦失敗了,沛縣的所有人都會遭殃。
這痞子很顯然,已經有了這個念頭。蕭何不敢不站出來,因為這縣城裏,除了那些鄉親父老,還有他地妻小,他的家人,以及他最掛念地女人。怎麼著,也不能讓沛縣受戰火荼毒。
不過,趁著整備的時候,說不定還可以做一些事情?
想到這裏,蕭何邁步往外走。
迎麵正遇到了樊噲,興衝衝的跑了過來。
“蕭先生,您這是去哪
“屠子,什麼事情,讓你如此高興?”
樊噲一笑,“你等一會兒就知道了……”
說著話,樊噲走進了大堂,“沛公,你猜猜誰來了?”
劉邦正在想著對策,聞聽樊噲的問話,微微一怔,抬起頭問道:“誰來了?屠子,你為何如此高興?”
“剛才,我在城外碰到了張先生!”
“哪個張先生?”劉邦疑惑的瞪大了眼睛,奇怪的看著樊噲。
樊噲說:“就是當年咱們避難齧桑時,遇到的那個張先生啊……他帶來了一支人馬,嘿嘿,你絕對想不到,阿肥和張先生一起回來了,還帶來了六七百兵馬呢。不過張先生說,阿肥害怕您怪罪,所以帶著兵馬在三十裏外的河畔安營紮寨。張先生如今,就在府衙外等您呢。”
“啊!”
劉邦聞聽之下,喜出望外,一下子就竄了起來。
“屠子,怎麼不請張先生進來……算了算了,還是我親自出去迎接吧,蕭先生隨我一同前去。”
話語中,帶著無盡的驚喜和得意。
而蕭何微微一蹙眉。
阿肥?怕說的是劉邦的那個兒子,劉肥吧。自從劉肥襲擊了囚車,害死了呂雉以後,就音訊全無。劉闞為此無比震怒,曾以泗水都尉之名,發出海捕文書,誓要捉拿那劉肥一夥人。
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劉肥居然回來了!
隻是,那張先生又是何方神聖?竟引得劉季會如此失態?
蕭何心中疑惑,同時更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沛縣的牛鬼蛇神越來越多,隻怕再也難平靜了!
明天出遠門兒,大概要十來天吧……
期間不會斷更,還請大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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