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一些我韓國的老臣子,已經在籌集輜重和人馬,正向我們靠攏過來。
堅持一下吧,也許過上幾日,情況就會好轉。到時候咱們打下樓倉,就再也無需為此煩惱。”
朱雞石聽罷,也隻能這樣了。
天色已晚。韓王成正打算讓人準備酒宴。
突然有人來報,“啟稟王上,葛嬰將軍派人前來,說是有要事求見!”
朱雞石一聽這話,剛壓下去的火氣頓時騰地一下子有竄了上來。
“要事,要事!他葛嬰除了要人要糧,還能有什麼要事?娘的,日間剛派人來。現在又派人過來催了。”
“朱將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韓王成連忙勸說朱雞石,總算是讓朱雞石閉上了嘴巴。他想了想,“讓他們等著吧……就說孤與朱將軍都去督促糧草了,讓他們在營中待著。對了,給他們準備一些粗鄙的飯菜足矣。”
朱雞石一怔,奇道:“為何要給他們粗鄙飯食?”
“不如此,他們怎知我僮縣的困難?等他們回去之後,告之葛嬰,咱們僮縣如今也是糧草緊張,葛嬰還好意思找我們催要?嘿嘿。他這一不好意思,咱們這邊地壓力豈不是輕了許多?”
朱雞石是個粗人。
原本在符離靠漁獵為生,那懂得這裏麵許多地彎彎繞?
聞聽韓王成這麼一說,不由得讚道:“王上果然高明……如此一來,葛嬰肯定會覺得不好意思。
我帶人出去走走,看看能不能再征召一些。
反正是要吐出去的,索性一次給他多一點,想必他下一次,就該不好意思再這樣派人催促。”
“辛苦將軍!”
韓王成笑嗬嗬地送走了朱雞石。扭頭啐了一口唾沫。“一群粗鄙賤奴,居然敢在孤麵前如此放肆。若非孤現如今身邊無可用之人。定不容爾!不過,子房他們。究竟什麼時候會來呢?”
自言自語之後,又長歎一聲。
有侍衛送來了飯菜,其中還有一瓿五年窖的泗水花雕。
自從劉闞把酒場搬到江陽,更名為瀘州老窖後,這昔年地泗水花雕,可就變得越珍貴了。
有價無市!
就算是有錢也買不來。
韓王成美滋滋的喝著酒,吃著菜,一晃就過去了一個多時辰。酒足飯飽,人也有些熏熏然。
“王上,葛將軍的使已等候多時,您看要不要見他一下?”
“見個鬼了……”韓王成嘟囔道:“見了還不是催要兵員糧草,有什麼可見……不見,不見!”
那親隨扭頭準備離去,韓王成卻突然叫住了他。
“算了,還是見一見吧。”他說著,吩咐親隨過來,“讓人準備一些粗食,擺放在這裏。”
讓葛嬰的使看看,堂堂韓王,如今也要吃這種粗鄙地食物。到時候看那葛嬰還能說什麼。
還別說,這韓王成別看沒什麼本事,但這種小聰明,卻是說有就有。
他起身到內堂中,把華美的服飾脫下來,換上了一身粗布衣服,還罩上了一件兕甲,在臉上抹了兩道黑灰,然後對著銅鏡裝模作樣了好長時間,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做出一副疲憊之態,他回到正堂。隻見一個清瘦的青年,身披破舊的兕甲,單膝跪地,正等候著韓王成。
恩,看起來的確是葛嬰的親信。
要知道葛嬰麾下,有六成人沒有甲胄護身。這青年的兕甲雖然破舊,卻非普通人能配備。
不過,這人有點眼生,似乎沒有見過……
韓王成沒有半點地懷疑,在主位上坐下來,頗厭惡地看了一樣案子上的食物,拿起一塊黑的麵餅,然後對青年道:“你是葛將軍派來的嗎?”
“回稟王上,正是將軍派我前來。”
“可用過飯菜?”韓王成一派虛情假意,“孤剛從外麵回來,正好也要用飯,不若一起用吧。”
說完。他對侍從叫道:“來人,再準備一些飯食。”
青年並沒有拒絕,沉聲道:“謝王上!”
侍從出去了,不過門外尚有兩名護衛守候。
“葛將軍派你來,有何時稟報?”
“啟稟王上,葛將軍今日在樓倉城外抓到了一個細作。從那細作口中,得知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韓王成正拿著黑麵餅覺得惡心,聞聽之下。順手把麵餅放下,“是什麼消息?”
“僮縣城中,有人與樓倉暗中勾結!”
“啊!”
韓王成驚呼一聲,“可查清楚,是什麼人嗎?”
“這個……”
青年麵露為難之色,看了一眼屋外的護衛。韓王成立刻意識到,那與樓倉勾結之人,一定是位高權重之輩。腦海中。浮現出朱雞石的麵孔。韓王成激靈靈打了一個寒蟬。麵露緊張之色。
“你上前說話。”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