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房子的後麵走出來,任時手裏拿著一支精致小巧的古代弩弓,背在身後的手握著黑黢黢的槍。
站在房前的小花園,他微仰頭冷冷的看著站在二樓惱羞成怒的寧簡,和緊緊抱著受傷的女人沉默的寧天爵。
“哈哈哈,任總裁。快殺了寧天爵,我可以將JY財團四分之一的股份做為謝禮送給你。”
被捆成豬似的秦老頭看到任時的出現,仿佛看到活命的希望。他興急的催促著任時對付寧天爵,以利誘之。
寧簡的槍口就指向任時的頭,槍已上膛,卻始終沒有打出子彈。
寧天爵瞟了眼站在樓下的男人,抱起鳳卿卿回到屋內。隨後,杜甫也跟著進去。
“任總裁,難道你不想得到更多的財富嗎?”秦老頭扭動著肥圓臃腫的身體,一滾一滾的企圖靠近任時。
所有的年輕保鏢們都靜靜的看著昔日不可一世、連寧天爵都不放在眼裏的秦董事會有像球一樣在沙灘上滾動的時候,真是大開眼界。
寧簡舉槍對準任時,眼角餘光監視著滾滾滾滾過來的秦老頭,就聽到身後某一老一少同時暴笑出聲。
楊老頭斜躺在輪椅裏氣若遊絲,還不忘痛快痛快嘴巴,調侃:“怪不得秦禿子把自己喂得這麼胖呢,原來是自創的逃命法子。哈哈哈,有意思!”
帝維斯拄著拐杖靠在牆上,附和:“就算逃不掉,憑他的體重也能活活壓死敵人。”
“哈哈,咳咳,你瞎說啥
實話。沒看到人家正努力的想辦法幹掉咱們嗎?來來來,快立正站好給人家當槍靶子。”楊老頭抬抬無力的手,指指帝維斯,又指指寧簡。
“帝維斯,這老家夥是誰啊?你讓他閉嘴行嗎?”寧簡氣悶,他回頭衝著帝維斯開吼,順便丟給楊老頭一記白眼。特麼的,這老頭太叨叨,真煩。
“喂,簡少,你可要把槍握好了,別走火傷到自己人。”楊老頭揶揄,還不忘挑刺似的指導:“把槍握穩,瞄準,食指平置。”
“杜叔,你現在老了,怎麼比年輕時還叨叨呢。”寧簡沒有回頭,卻眼中含淚,聲音哽咽。他不敢回頭,怕是自己的幻聽幻覺。
在他七歲的童年記憶裏,每個人都叫他寧少,隻有舅舅的助理杜叔會格外親切的叫簡少。七歲被外公送去國外,他再也沒有聽過簡少的稱呼,也再沒有見到親切的杜叔。直到某一天,他得知舅舅和爸爸死了,屍體與寧家祖宅一起葬於大火,而杜叔也失蹤了。這些長輩們的記憶便成為他鎖在心底的影子,永遠不會翻出來。
楊老頭懷疑的反問:“我以前也愛叨叨嗎?”
“是啊,經常叨叨表哥和我的功課。”寧簡笑著,流淚了。他仍然不敢回頭,不敢回身。
楊老頭還要說什麼,卻看到樓下小花園的任時,那隻背在身後拿著槍的手正在悄悄上膛,然後……
楊老頭反應極快,伸手將寧簡拉向自己。盡管
寧簡的胳膊壓在他的傷口,疼得他差點昏厥,但他顧不得這些。
一顆子彈擦著寧簡的額頭飛過,嵌入身後的小房子外牆裏。寧簡快速反應,瞄準開槍時隻能打在任時的鞋後跟上,激起沙子飛濺。
“麻蛋!這頭白眼狼!”
寧簡咬牙咒罵,順手將楊老頭的輪椅往屋子裏麵推,也讓帝維斯進到屋內。
“簡少小心!”
屋門關上之前,楊老頭不放心的叮囑。
寧簡匍匐著移動到與小房子二樓陽台相鄰的大樹杈,順便也帶上全身僵硬、神智很清醒的秦晏。
此時被鳳卿卿的麻藥控製,秦晏根本沒有反抗的力量,隻能像麻袋一樣被寧簡從陽台拖到大樹椏上,以樹冠的葉子做遮擋。
寧簡觀察四周的情況,東南方的相鄰小島駛來兩艘快艇,上麵正是之前被送去島上的D組織保鏢,開快艇的人正是阿爾和燕師姐;東北方的大陸正是龍城,飛來一駕直升機,應該是洪明來接應的,不知道帶了多少人;西北方的大陸是海城,駛來的遊艇也不算小,應該是任時帶來的人暫時留在遊艇上待命。
此時,留在沙灘上的老董事和大股東們已經被寧家的年輕保鏢們包圍,隻有捆得像豬一樣的秦老頭仍不肯認輸的苦苦掙紮,還有藏在小房子下麵石柱之間的任時也在做困獸之鬥。
小房子的門推開,寧天爵抱著鳳卿卿走出來,後麵是杜甫推著楊老頭,再之後是帝維拄著
拐杖。
“寧簡?”
“表哥,我和秦晏在樹上涼快涼快。”寧簡從樹冠冒出頭來笑眯眯的擺手打招呼,另一手掐住秦晏的喉嚨。顯然他發現秦晏身體裏的麻藥快失效了,怕他出聲才會掐著喉嚨。
寧天爵內心無奈,冷睇一眼,抱著鳳卿卿走下樓梯,就看到從石柱間衝出來的任時,槍口對準鳳卿卿。
“任時!”
杜甫氣極,從二樓的圍欄躍下來,一拳將任時打倒在地。他惡狠狠吐出口氣,在任時爬起來的時候再揍過去一拳,直接打歪了任時的鼻子。
“嗷!”
任時捂著臉蜷躬著身子跪在地上,手指縫裏迸發出汩汩鮮血染紅了小花園的琉璃磚。